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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萧蝶意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双眼。“什么？他居然敢行刺陛下？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董暮面色阴沉，缓缓点了点头。“你猜那刺客是谁？”

萧蝶意想了一圈，突然想到一人，她心中满是不忍，却还是说出他的名字：“石炯？”

“是他。”董暮也惋惜地长叹一声，“天时地利人和几乎被他占尽，就连李中古都没想到他会失手。”

萧蝶意早就料到石炯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却不想他的结局居然来得这么快。“他……死了？”

“当场就被禁军斩成肉酱。”连董暮这样常年混迹官场，历经无数明争暗斗、见过诸多生死别离的人，回想起当时场景，都忍不住打个寒噤。

“陛下有没有受伤？”萧蝶意了解石炯的身手，他比成不疑还要强悍，若是他出手，皇帝就算不死也怕是会受伤。

董暮看她一眼，眼神中却饱含深意，肯定的说：“陛下洪福齐天，只受了些惊吓，并没有受伤。”

萧蝶意的心却猛地一跳。

“走吧，时辰不早了，进宫面圣。”董暮起身抬头看着澄澈如碧的青天，声音低沉沙哑，眼角似坠着泪花晶莹。

萧蝶意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一只白色的水鸟舒展着宽大的羽翼，在他们头顶缓缓飞过，洁白的羽毛泛着柔和的光泽，仿若天际飘落的一朵流云，悠悠然，带着几分自在洒脱。

宫宇依旧，朱红宫墙巍峨矗立，琉璃金瓦熠熠生辉，飞檐斗拱鬼斧神工，处处彰显着皇室的庄重威严与皇权的至高无上。萧蝶意跟随董暮穿过层层宫墙，来到文德殿，皇帝端坐在殿上，除了神色有些萎靡之外，一切如常。太后仪态端庄地坐在皇帝身侧，眼神始终落在皇帝身上，时不时微微倾身，似是在轻声询问着什么，举手投足间尽是对儿子的慈爱与关切。

董暮带领萧蝶意向太后和皇帝行了大礼，皇帝命人为二人赐座。萧蝶意呈上从魏洲城带回的证据，向皇帝和太后详细叙说了前因后果。皇帝听后，亦是唏嘘不已，当即下了旨意：三位钦差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却不幸蒙难，特为他们追封显耀官职，以彰其忠，且重重赏赐他们的家人，保其后辈子孙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同时，下令以厚礼安葬雁回等五城无辜枉死的百姓，让他们入土为安，魂归宁静。不仅如此，皇帝还责令地方官府幸存的百姓，即刻为幸存的百姓重建屋宇，并恩准此后十年内免收任何赋税，让百姓们能够休养生息。

萧蝶意替百姓们向皇帝谢恩。

皇帝目光中满是赞赏与期许，笑道：“你呢，萧爱卿？此次远赴魏洲，一路上艰难险阻重重，镇戎军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局势波谲云诡，萧爱卿凭借非凡智谋，硬是在荆棘丛中趟出一条康庄大道，为朕的江山社稷立下赫赫战功，此等功劳，无人能及。爱卿若有所求，尽可直言，朕必全力成全。”

萧蝶意却道：“陛下，臣别无所求，唯恳请陛下恩准臣回转南诏。臣本南诏一介臣子，受南平王所托，身负使命而来，如今诸事已了，臣需向南平王复命。臣的家人朋友皆在南诏，臣只想与他们早日团聚。望陛下成全。” 言罢，她起身再次跪倒在地，额头触及地面，静待皇帝的回应。

董暮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举，并不感动意外。

高位之上，明黄色的龙袍与华丽的凤袍交相辉映，太后与皇帝看似惋惜，却在不经意间交换了一个眼色。董暮敏感地觉察到他们的情绪里竟有些如释重负的成分，仿佛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能稍稍放下。

果然，皇帝只是虚虚地推让一番，虽含着几分假意的为难，却并未过多犹豫，很快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萧蝶意的请求。又说了些客气话，皇帝便命人端上早已备好的丰厚赏赐，并委托董暮替他为萧蝶意送行。

董暮闻言，立即领命：“臣遵旨。”

皇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与太后一同往殿后走去。萧蝶意和董暮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静静等候着皇帝与太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而在他们眼角的余光之中，皇帝被袍角绊住，身形一个踉跄，身旁的小太监眼疾手快，暗中扶了一把。刹那间，萧蝶意心中的猜测彻底落实，她只觉心中一片苍凉。转眼看向董暮，只见他的眉宇之间也是一片萧索。

宫门之外，朱红色的墙边，成不疑静静地牵着马伫立在一旁，等候着萧蝶意。微风轻轻拂动他的衣角，让他想起从前他也是经常站在这里，不过那时候他等的是另一个人。

李中古佝偻的身影恰在这时映入眼帘，求见皇帝再次遭到拒绝让他的蹒跚的脚步更加沉重。抬眼看到他的刹那间，李中古的身体猛地一僵，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相爷。”他快步走上前，像从前那样施礼。

李中古却冷笑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愧是我养大的孩子，风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