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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萧蝶意却答非所问：“岳明兄弟，那个假冒的吴百朋你真的要关好，一定让最可靠的人看押。他是个很狡猾的家伙，惯会伪装，你可别被表象迷惑。”

岳明气鼓鼓地嚷道：“不必你假惺惺的提醒，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冷哼了一声，有阴阳怪气的说：“若不是大哥护着你，你的小名早就折在我手里了，还是多考虑考虑你今后该怎么办吧。”

“好。”萧蝶意满意的频频点头，笑道，“既然岳明兄弟把话都说到这份上，那我萧蝶意也不能落了下风，我也跟你立下军令状，最迟明天早上，铁定能把真相给揪出来，你就等着瞧好吧！”

第0014章 钦差

成不疑凭借着多年来练就的沉稳果决，帮着岳明封锁消息、软禁徐雅志的亲信，处理公文卷宗，待各项事宜理出头绪来，他才披着月光回到驿馆。今晚注定又是无眠之夜，他问萧蝶意 ：“你明早拿什么跟岳明交代？那小子是个直性子，现在手里又掌控着镇戎军，他若是觉察到你在戏耍他，一怒之下可真没准儿会将你就地正法。”

萧蝶意饱餐一顿，喝了壶浓茶提振精神，道：“我可不敢戏耍他。”

“那你所说的真相呢？你看看如今这局面，吴百朋的心腹亲信全数失踪；账册被人精心伪造，成了混淆视听的废纸；关键书信也被销毁得一干二净。人证物证荡然无存，怎么找出真相？”

萧蝶意看看院中的更漏，此时已是亥时三刻，时间刚刚好。

“走吧，成将军，咱们得去义庄一趟。”

“现在去？”

“现在去。”萧蝶意饮尽茶碗中的浓茶，立起身，整理一下衣裳，“叫上一百护卫，其余人在此等候。”

成不疑这才发觉李檀、玉绮二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萧蝶意派他们做什么去了。就连管才都半天不见人影了。待他点齐人马，准备启程时，管才已经跟在萧蝶意身后了，笑笑的向他打个招呼，看起来非常畅快。

义庄漆黑一片，管才和成不疑率先提着灯笼进门，老曾睡得正香，管才把他从肮脏的被窝里摇醒，他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几声，半瞎的眼睛艰难地撑开一条缝，在黑暗中更显得混沌无神，只能隐约瞧见眼前晃动的人影。

“老曾，你穿好衣服起来，大人有话要问你。”管才尽量把声音放低，老曾听出是他，哆哆嗦嗦地伸手在被窝里摸索着自己破旧不堪的衣物，胡乱穿上，跟他们走出小屋。

萧蝶意和护卫们皆已到达，护卫们手中的火把瞬间驱散了周遭的黑暗，把义庄照的灯火幢幢。

“老曾。”萧蝶意一点都不嫌弃半瞎老头身上的异味，凑近他，抬手拨开他夹杂着灰尘、碎屑，一缕缕地耷拉着的头发和胡须，露出一张苍老、干瘪的脸来，“不，我应该叫你沙景翰，沙大人。”

成不疑和管才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半瞎老人，他们当然听说过沙景翰这个名字，他就是第三位钦差，失踪了几个月的那位钦差。

老曾明显地怔了一下，无神地眼睛转向萧蝶意，似乎难以理解她在说什么。

“我是陛下派来彻查此案的御史萧蝶意。”她怜悯地看着这半人半鬼似的同僚，“吴百朋已经被关押起来，他的亲信也被他自己清除干净。你且放宽心，自此往后，再无人敢对你肆意残害。这暗无天日的苦日子，你总算是熬到头了。”

老曾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喉结滚动了几下，发出 “咳咳” 的声响，身体往后蜷缩着，混浊的眼睛流出一行眼泪。

“他就是沙景翰？”成不疑打量着老曾，实在看不出一点钦差的影子来，“你不会弄错吧？”

萧蝶意轻叹一声，眼中的怜悯愈发浓重：“不会的。管才曾经说过，前几天的一天夜里，曾经有一个鬼影似的人，身穿官服，带着他找到了两位死去的钦差大人的尸体，那个人就是老曾，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怀疑那位失踪的沙大人应该就藏在山洞之中，但并没有往老曾的身上想。”

管才搀扶着老曾缓缓坐下，他与老曾打交道最为频繁。平日里，他自认为心思细腻、虑事周全，却没发现每日相处的老曾竟然就是伪装的沙景翰，他的好奇心愈发浓烈，微仰起脸问道：“那么大人，您什么时候确定老曾就是沙景翰的呢？”

“一是他的口音，沙景翰就在邻近的临城居住，是土生土长的临城人，虽然临城与魏洲相邻，但说话口音还是有差别的，他的容貌能伪装，但口音却难改；再就是他的话里有破绽，他说两位钦差的尸首是沙景翰送进山洞深处隐藏起来的，这话不假，但时间不对，沙景翰身为钦差时，一举一动都在吴百朋的监视之下，倘若真如他所言，是在沙景翰任职钦差期间藏匿尸体，以吴百朋的谨慎与机警，必然会有所察觉。一旦被吴百朋知晓，这两具尸首恐怕早就被他设法毁坏，绝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