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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火热，若不是他因为偷人家的耕牛被主人发现，全村人合力把他打死，想必现在已经成了成将军的姨夫。假若是那样，也不会发生那样一场惨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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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6章 小沈氏

“是他杀了我娘？”成不疑一双眼睛血红，好似一头受伤的头狼。萧蝶意好像看到他在幼年那场绵绵细雨中拖着年幼的妹妹踽踽前行，他虽不说，但她能猜测出他之后遭遇了极为惨烈的经历，惨烈到他就算面对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也无法言表。

“不是他。”萧蝶意终于说出罪魁的名字，同时感慨于他的迟钝，调查到这里，就连李檀和玉绮都已经推导出凶手的身份，他却还是猜错，若不是现在他像只野兽般冲动嗜血，非得嘲弄他一番不可，“是小沈氏，你的姨母，你母亲的妹妹。”

“她为什么要杀我娘？”成不疑转过脸来与萧蝶意对视，好像她是杀母仇人似的。

萧蝶意忍着不快告诉他：“因为她瞧上她的姐夫、你的爹乔龄了呀。当时的小沈氏名声狼藉，她的相好‘花里针’也死了，她再难找到一个正经男人托付终身。可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男人。从成将军你的容貌来看，你爹年轻时候八成长得也不赖，品行端正，为人热情，还有份稳定的差事，顾家疼孩子爱老婆，莫说是当时，就算现在也是个打着灯笼难找的好男人。看着姐姐的日子过得幸福，小沈氏心生妒忌，想要取而代之。”

“她有了不该有的欲望，这欲望驱使她想尽办法破坏大沈氏的婚姻。她刚开始的目的应当是要将大沈氏逼走，于是杜撰了一个大沈氏情人这个角色，并四处散布流言。她的谎话真假掺半，所以别人听在耳朵里很容易相信。比方说她把这个情人的身份塑造为一名京城来的绣品商人，因为买绣品而与大沈氏结识，这就让人觉得合理，进而接受她编织的谎言。”

但仅仅是些无端的谣传，并不能给大沈氏带来实质的伤害。大沈氏一贯的矜持自重，周围人都看在眼里，心中自有公论。当谣言四起时，很多人都嗤之以鼻，认为简直荒谬，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品行不佳的小沈氏身上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大沈氏呢？想必是被人误传了。这些都是小沈氏曾经的闺中好友冯家大姑娘告诉我的，她嫁入一个还算殷实的农家，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对当年的事也有几分愧意。当然小沈氏并没有直接跟冯大姑娘明说过她在污蔑大沈氏，但从其言谈举止中，冯大姑娘自然能够感觉到她对姐姐的深深恶意。”

“至于之后的事，你最好去问问你那位姨妈，她现在正睡在你们以前的家里，身边陪着与你父亲生下的两个孩子， 从血缘上来说，你跟他们与亲生兄弟没多大差别……”

成不疑脱下身上的衣服，将母亲的尸骨收敛起来，系在背上，拽开步子，凭着一双多年历练出来的眼睛，摸黑大步往曾经的家走去。

萧蝶意生怕他会做出屠杀灭门的惨案来，跟得紧紧的，不敢松懈，临走前在柳夫人耳边嘱咐了一句什么，柳夫人忙点头应下。柳小姐提起裙子，一路小跑着随上成不疑。李檀和玉绮也忙跟来。管才看看惊恐不定的柳家夫妇，露出牙齿善意一笑：“别怕，待我把这坟填好，便送你们回家。”他这一笑，在柳家夫妻眼中形如鬼魅，两人更是噤若寒蝉，忙摆手拒绝他的好意，互相搀扶着走回去了。

小沈氏并没有睡着，她倒不担心自己当年的恶事被发现，反正大沈氏已经尸骨无存，这世上无人能够揭露她的罪行。她担心的是丈夫乔龄。这些年乔龄对她百依百顺，呵护备至，让她过上了舒心惬意的生活。她偷走了姐姐的人生，也偷走了本应属于姐姐的幸福。她从不会因此感到后悔，反而无比庆幸，庆幸自己当初当机立断地把她除掉，让她顶着骂名永远消失；庆幸自己做事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还让乔龄彻底对大沈氏死心；庆幸将那两个小崽子扫地出门，拔下最后两个眼中钉。每当想到这些，她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但是现在乔龄无端地被卷入了柳家的失踪案中，她当然知道文安县那些官员都是碌碌无为、酒囊饭袋之辈，指望他们查明真相，简直是痴人说梦。即便是上面派来了钦差，她估摸着也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点心，恐怕不仅不能帮上什么忙，反而会坐实把乔龄是凶手。一想到乔龄可能会被判重罪，她的心里就一阵发慌。要是乔龄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这两个孩子留在身边，简直就是累赘，她即便改嫁，也未必能寻得一个好人家。家里的房契地契都在她手里，银两也是她存着，这些东西最好先藏起来，免得官府充公。她正在考虑藏到何处的时候，就听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穿官服、满脸阴沉的男人闯了进来。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