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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玩味的表情，她仿佛已洞察了一切，却故意卖关子。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大人，您是否已经查出了真相？”

好一个蕙质兰心的小姐，萧蝶意暗中赞许，面上不动声色：“没有，没有任何进展，本官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这场闹剧到此为止，谁若是再提，本官就按律行事。”

说罢，扬起袖子，转身要走。

“大人。”短暂的错愕和失望过后，柳小姐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勇敢地拦在萧蝶意身前，“求您帮帮我们。”玉绮把她拨到一旁，手里不自觉地从腰上抽出鞭子。

萧蝶意停下脚步，质问她：“我凭什么要帮你们？”

“大人您明察秋毫，匡扶正义……”

“你们并非正义。”萧蝶意冷冰冰的看着她，“没有畏首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正义。你们用了无耻的手段拉我下水，并且毫无真诚，遮遮掩掩，又当又立，本官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帮助你们。你们不值得帮助！”

“御史大人。”成不疑的声音怪怪的，好像在故意隐藏着强烈的情绪，“您不妨把您的推断说一说，反正咱们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萧蝶意揶揄道：“成将军，我可以当成你在求我吗？”

成不疑勉强一点头。

“你是以什么人的身份呢？”萧蝶意继续问，“是以成不疑成将军，还是以大沈氏的儿子？”

成不疑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以大沈氏的儿子的身份。”

第0005章 遗骸

成不疑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大沈氏失踪了十多年的儿子沈有志，李檀和玉绮顿感意外，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他，在他们的印象里，大沈氏的儿子就如同故事中的一个模糊的角色，不想这位传说中的人居然活生生站在眼前，还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伴。

看他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萧蝶意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既然成将军开口求我，那我便说说我的推断。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大沈氏早就死了，而且管才已经找到了她的尸骨。”

强烈复杂的感情充斥在心间，成不疑的眼圈瞬间泛红，

八岁与母亲分离，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是个大孩子。母亲在身边的日子，他曾被最细腻、最无私的母爱紧紧包裹着，他真真切切地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命运在一夜之间将所有美好撕扯得粉碎。温柔善良、备受尊敬的娘亲突然被冠上“荡妇”的恶名，流言蜚语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原本平静的家淹没。在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里，母亲为了一个不知来路的男人，决然地抛弃了他和妹妹，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幅幅令人心碎的画面：外公外婆浑浊的眼眸里，总是蓄满了无尽的泪水，痛心无奈，对女儿深深的失望；妹妹因为长时间的哭喊变得沙哑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而父亲只是沉默着，低垂着头，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自那以后，他的生活便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每一个夜晚他都难以入眠，独自蜷缩在被窝里，紧紧地捂着嘴巴，生怕压抑不住的抽泣声会惊扰到旁人，泪水湿了枕头，也浸湿他那颗满是伤痛的心。

外公外婆终是没能扛过打击，相继离世；父亲为了维持生计，整天在外奔波；曾经的姨妈、如今的后妈，总是无端找茬，用最恶毒的言语辱骂他们，骂他们是“婊子生的孩子”。

骨子里的倔强让他不断的维护母亲。每一次他都毫不退缩，瞪大眼睛涨红脸，与她针锋相对地对骂，甚至还动了手。终于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小沈氏刺耳的辱骂声又一次在屋子里响起，一句接着一句。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与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他咬了咬牙，狠狠地推倒她，握住妹妹瑟瑟发抖的小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再也无法给予他们一丝温暖的家。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他们身上，冰冷刺骨，可他的心里却憋着一股劲儿。他相信母亲绝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她一定有苦衷，她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们，等着他们去找到她，然后一家人重新团聚。哪怕前路布满了荆棘，哪怕历经千辛万苦，他也绝不放弃，那是他心中最后的希望，是支撑着他在这黑暗世界里继续前行的唯一光亮。

之后的遭遇，他没有再说。只说去年他凭借着儿时的记忆找了回来，没有去见父亲，而是专程拜访了母亲生前的挚友柳夫人。柳夫人热泪盈眶，一番交谈之后，成不疑方才知道，原来在这世上，除了他自己，还有人始终坚信他的母亲绝不会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他虽官居四品将军，但对于这桩十多年的旧案却感到无从下手。他一直在努力寻找线索，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前几日，他得知自己将与萧蝶意一同前往边关，便决定想办法绕道文安县。为了不引起萧蝶意的怀疑，他精心策划，在野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