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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蹒跚学走路。妇人忙把孩子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萧蝶意，嘴上却不敢得罪：“官爷，我家男人出门做工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请您过些时候再来吧。”

萧蝶意充耳不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张嘴就问：“你们家邻居乔龄的事你可听说了吗？”

妇人局促不安的点点头。

“本差官就是为了他的事来的，他说他头一个老婆，也就是大沈氏跟野男人逃走了，是你把那京城来的野男人介绍给他老婆的，有没有这么回事啊？”

妇人的脸色瞬间煞白，急于撇清：“官爷，这话您可不能乱说！我哪有那胆子做这种事？况且我家里有一大堆家务要做，养大了五个孩子，怎么可能有闲心做这种事？至于那大沈氏和奸夫的事，我也是后来才听人说的。有天傍晚，我经过街口的老柳树下，碰巧撞见大沈氏和那奸夫在那里拉拉扯扯，举止亲昵得很，我当时扭头就走了，那是我头一回见到那个外乡来的男人！”

说着，妇人还不忘偷偷瞄一眼萧蝶意，见她面色凝重，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她生怕萧蝶意不信，又急忙补充道：“还有，官爷，您可能不知道，大沈氏的妹妹小沈氏也是个不省心的。她成婚之前可不怎么检点。”

萧蝶意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你的话本差官会仔细查证。但假若不是你做的，乔龄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你害得她妻离子散？”

妇人被萧蝶意的眼神压得喘不过气来，连连后退，几乎要撞到身后的墙壁，双手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眼中满是惊恐无助：“官爷，我真的没有！我与他家无怨无仇的，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您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听说大沈氏跟那男人是在绣坊认识的，大沈氏的刺绣工夫在我们县里数一数二，她的绣品会放在绣坊中售卖，那男人先是看中大沈氏的绣品，后来又勾搭上了她。这是我们家屋后的冯大姑娘说的，您可以去问问她。”

“你方才说那位小沈氏年轻时也不检点，是怎么个不检点法？”

妇人嗫嚅着，但为了自己的清白，也就不再瞻前顾后了，道：“她年轻时跟附近的一个诨名叫做‘花里针’的小无赖总是凑在一起，后来那无赖跟人打架被打死了，还是她出面安葬的。那小无赖死了以后，她收敛了不少。”

“乔龄的两个孩子呢？真的是离家出走还是被小沈氏赶出了家门？”一事不烦二主，萧蝶意干脆把心里的疑问都问了一遍。

妇人轻叹一声，抚摸着怀里孩子的头，道：“他家那小子叫有志，跟我家大小子一般大，我家老大已经成亲了，有志不知还在不在这世上。说起来，两个孩子虽然不是小沈氏亲手赶出去的，可跟她也脱不了干系，她嫌弃两个孩子吃得多，干活干的少，找借口训斥他们，不准他们吃饭。日子一长，有志心里哪能没有怨气，就跟她吵，后来带着妹妹离开家，再也没有音讯。”说到此处，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

“孩子走了，当爹的就没有说什么？”萧蝶意怀疑两个孩子的失踪也不简单。

“乔龄回家以后倒是到处找过，我们大家伙儿也都提着灯笼火把找了一个晚上，但没找到，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看来小沈氏也不简单，萧蝶意告别了这家，打听着找到那位已经出嫁多年的冯大姑娘。据冯大姑娘所说，关于大沈氏与其情夫的流言全部出自小沈氏。当年的冯大姑娘和小沈氏年纪相当，并且同样名声不大好，两人同命相连，经常在一起坐坐聊聊，小沈氏对姐姐的风流韵事了若指掌，甚至还预料到姐姐会跟那小白脸私奔。

萧蝶意还到绣坊走了一趟，可惜当年的掌柜已经去世，现在的掌柜是老掌柜的儿子，他确认客户之中有来自京城的，但对十几年前的风流事他没有任何印象。

但萧蝶意认为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足够用的了，她边打算着怎么尽快引蛇出洞，边回到柳家。玉绮看一个衙役旁若无人地径直走进屋子里来，刚想赶人出去，细看却是萧蝶意，不禁笑道：“大人，您怎么弄了这么一身装扮？”

萧蝶意随手将衣裳脱下来交给她，问道：“李檀呢？”

“他出去了。”玉绮收拾好衣裳，把打听回来的消息说一遍，“乔龄为人确实是无可挑剔，府中上下几乎听不到有人对他有微词。大家都称赞他为人正直无私，行事公道，还有一副热心肠。按照众人平日里对他的评价，乔龄不应该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来。更何况，他选择作案的时机也太过蹊跷了，竟然恰好是在大人下榻柳家期间。这岂不是等同于在太岁头上动土，自寻死路？”

“很好，玉绮。”萧蝶意不住颔首，“你进步很大呀，能观察入微，还分析的头头是道，再这么下去，你也能做一名女神探了。”

“我说御史大人，咱们今天还能不能动身了？”成不疑阔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