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炯，跟他到新的军营报到，反正是新的环境，没人认识真的石炯长什么模样。就这样，我以石炯的身份成为大宋的一名士兵。后来因为表现突出，被调往南泉，我就跟蒋庆分开。临走前他把我所有东西都留下，还说他是我的恩人，手里拿捏着我的把柄，叫我不要忘记。之后我一步步来到京城，以为那些事情都是前尘往事，再也不会有人提起。知道今年六月我办差的路上被人喊住，他叫了我的真名字，耶律峰。”

“我很惊慌，下马把他拉到僻静的地方，他无赖的笑着，夸我现在有出息了，成了大官，不光能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肆意穿行，身边还跟着那么多的随从。我不敢跟他说我的官阶，只掏出随身的银子应付他，他却不依，叫我下次多带些银子来，并约好在茶馆见面。”

“我很慌，只能答应他的要求，但他的胃口越来越大，还打听出我现在在宫里做了都指挥使，是陛下身边的人。于是他让我为他安排一个官职，我着实办不到，也不敢办。他给我定了最后期限，威胁我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办，他就揭穿我的身份，我是辽人，这是不争的事实，董大人，你也看到了后果，我拼劲全力要阻止这后果的发生，也不能一辈子都受他所制，只好仿照城隍杀人把他杀了。”

与萧蝶意推论的基本相符，董暮负手走出天牢，要说皇帝还真是遇人不淑，一个最宠爱的妹妹是宫女冒充，这个最信任的都指挥使居然是辽人冒充，不知陛下知道后会不会内心崩溃呢。

萧蝶意无聊地在床上躺了五天，伤口渐渐愈合，玉绮每天给她炖一锅浓郁的骨头汤，说吃什么补什么，骨头没怎么补得上，身上倒肥了一圈。不知不觉已到除夕，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家里有玉绮和李檀打理，也布置得非常喜庆，又买来许多好吃的，把她扶到客厅里，大家都穿了新衣裳，喜气洋洋的准备过年。

董暮也过来一趟，看她恢复的不错，也挺高兴，萧蝶意借机问他石炯是如何处置的。董暮没有立刻回答，反问她道：“如果你是陛下，会怎么处置呢？”

第0019章 结局

萧蝶意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沉静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我会留下他，石炯是个难得的人才。尽管他铸成大错，但事出有因，其本质并不坏。可以让他将功折罪，毕竟瑕不掩瑜，不能因为一时的污点就全盘否定他。”

董暮却缓缓摇头：“你忘了他是辽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内宫，留在陛下身边？”

“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偏颇狭隘了？”萧蝶意反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眼神坚定地看着董暮，“说起来，我自小就长在临风县，说不定也是个外族人，大人怎么肯用我呢？”在她心里，人与人之间并没有什么鸿沟，甚至连森严的等级都是多余的。

“不，是你太过天真。”董暮不愿跟她争辩，“就算陛下想留住石炯，李中古也不会同意。”

“如果陛下坚持呢？”萧蝶意觉得皇帝若是坚持要保住一个人，就算阻力绝大也能办到，一个帝王若是连这点魄力和威严都没有，还怎么震慑群臣，问鼎天下呢？

董暮比萧蝶意更加了解皇帝的脾性，是以能更加准确地预知石炯的命运，他没有回应。

若没办法留在身边，就只有把他杀了，以绝后患。”萧蝶意的声音低沉而无奈，虽然她对石炯做出此事感到极为遗憾，但若是站在皇帝的角度来说，石炯这个“旧人”掌握了太多关于皇帝的信息。若是不能留在身边继续用，就只能除掉，万一落到别人的手里，他就是威胁皇帝安危的一枚利器。

董暮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除夕之夜，虽没有与家人团聚，萧蝶意却能与李檀、玉绮这两个好友把酒言欢，也算人生一件乐事。

还不到元宵节，对石炯的处置就敲定下来，果然如董暮所料，李中古建议将石炯斩首示众，皇帝不舍，提出折中的法子，将石炯夺去官职，驱逐出境，此生不许踏入大宋一步。石炯在狱中被黔面后，被人押送离京，他的脸上将一直带着此生的耻辱，直到生命消失的那一刻。

正月十五一过，萧蝶意就被宣召入宫，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李中古。在萧蝶意的想象中，这位阴险狡诈、权倾天下的李相一定长得非常特异，最起码眼睛和表情一定无比奸诈，这导致她乍一见他都不敢相信，这个貌不惊人，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甚至有几分和蔼的小老头就是李中古？还不及他那不成器的侄子惹眼。与他相比，董暮倒更像一个窃国的斯文败类。

李中古笑眯眯的邀请她与自己一同坐下，萧蝶意当然不敢，董暮都得站着，她虽桀骜，但还到不了在皇帝面前大剌剌坐下的地步。

李中古不住地点头称赞：“萧御史果然名不虚传，虽是女流，但眉目间一股英气逼人，办案认真公道。自进京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