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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绝不会独活，即便不获罪，她也会自尽，“不过不只是这个案子得细节，还有蒋庆之死的一切，你都要详详细细地跟我说一遍。”

萧蝶意的心很乱，她暂时还没有考虑好蒋庆案的始末，只能将郑必通三人之死的经过讲述清楚。董暮命人押来常夫人旁听，她是这起连环谋杀案的直接见证者，更是整个事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如果萧蝶意有什么纰漏或不足，她能补充完整。

第0016章 自责

常夫人如一具行尸般任人押解到大堂上，踉跄地站定在大堂中央，面对着高高在上的董暮与两旁威严的衙役，她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常夫人，不，应该叫你任夫人才对。”萧蝶意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到她已经破碎的心，“你和你的丈夫任希白原本并未打算借助城隍爷惩凶这一说法来掩盖真相。然而世事难料，就在郑必通的尸首出现在城门上后，人群中悄然滋生了一股流言，将城隍爷与离奇杀人案相连，并言之凿凿地称城隍爷正以其独有的方式对世间的罪恶进行裁决。面对这一转机，你们决定顺水推舟，将杀人事件精心包装成一出神明惩凶的戏码。这就是为什么郑必通的身边没有留下认罪书，而童锦却留下了。童锦是一个成功的试验品，正当你们要将祝旷的尸体也按照童锦那样处理的时候，却发现城中竟然出现了一起模仿你们作案手法的新案，也就是蒋庆被杀案。而这个时候，失踪的祝旷则成了我们最怀疑的凶手。所以你们就放弃之前的计划，将杀人的罪名安到祝旷的身上。为了能毁尸灭迹，你们买来香炉，将祝旷的尸体砍碎装进去，送进城隍庙焚烧。不得不说，你们的洞察力、对局势的把握，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之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如果不是管才不经意间嗅到香炉中的尸臭味，我或许真的会被你们精心布置的假象所迷惑，将祝旷误定为元凶，而他则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绝不会再出现，也无法为自己辩白。你们则全身而退，完美隐身。”

任夫人眼神空洞迷离，目光没有焦距地游离在四周，对周围的一切声响与动静都充耳不闻，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与她无关。

“说一说他们是如何杀害郑必通的吧。”董暮早就把这几起案件钻研了好几遍，却发现郑必通一案最为诡异，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痕迹的把人杀了再挂到城墙上的呢？

萧蝶意不忍心的看一眼任夫人，道：“大人，请准许任夫人坐下吧，她还有伤。”

董暮挥挥手，一旁的衙役搬来椅子，萧蝶意扶她坐下，任夫人便坐下，但仍旧是那样一副茫然空洞的样子。

“是这样的，大人。”萧蝶意道，“我曾经登上城墙，把我自己当成凶手来进行这场谋杀，但发现有几个地方做不到。首先，郑必通死得那天下了一场大雪，天气极冷，尸体若是放置在墙边，不久就会被冻住，所以我一直以为谋杀发生于当天早上。但守卫的兵丁告诉我，绝没有这个可能。所以这是我遇到的最大的瓶颈，直到在买馄饨的金和那里拿回一团青布，并得知案发当天途径城门的行人被从天而降的木头砸了脑袋，我这才明白凶手的手法。一旦破解了手法，也就能说明尸体并不是当天早晨杀的，而是头一天晚上杀的。”

“头一天夜里，天上已经飘起雪花，并且越下越大，任推官约郑必通在城墙上见面。郑必通如约而至，任推官却故意迟到。在登上城楼的时候，他站在台阶上等候巡逻的兵丁，待他们提着灯笼走来，任推官转身装作下台阶，并很快折返，当天天色昏暗，任推官又穿着跟郑必通一样的衣裳，兵丁就很自然的把他认作刚见过面的郑必通，并认为他方才下城墙是找地方方便去了。他巧妙地利用了人们的这种心理。”这个提示是成不疑给她的，当时她明明站在城墙的台阶上准备下楼，恰好转身观察什么，成不疑想当然的认为她正准备上楼，这个小插曲恰好破解了任希白是如何避过兵丁的耳目上了城墙的。

“上了城墙之后，任希白带来掺了迷药的烈酒，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哄骗郑必通喝下的，郑必通喝了酒之后，很快昏睡。任推官就开始了他的谋杀。他将带来的绳索套进郑必通的脖子里，再用一团青布裹住他全身上下——这是为了防止尸体被冻住而无法掉下城墙。之后他又拿出一块木板，这木板有可能是他提前放在城墙边上，也有可能是随身带来的，毕竟当时他穿得很厚，身形又消瘦，就算在衣服里藏一节木板也不显眼。”

“这块木板平放在墙头，靠外的一侧略微悬空，郑必通的身体放在木板上，在内侧垫了一块木片，让尸体稍稍倾斜却不至于滑落，之后就等待落雪。为了让外侧的积雪厚重，他应该在靠近内侧的木板和尸体上撒了盐。一切准备就绪，他就以郑必通的身份离开。就这样随着雪落，木板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