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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在智慧上与她旗鼓相当，更在心态与应变能力上势均力敌的对手。缓了一缓，她说：“凡事都会留下痕迹，我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怎敢贸然抓人，至于你所说的什么清白，倒是绝不必担心，本官就是个女人，定不会污了你的清白。”

常夫人惊愕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有许多案子并不需要抓个现形才能指证凶手。”萧蝶意十指叉在腿上，“香炉是你送来的，当然香炉中的尸体也是你送来的，在你们杀害祝旷的那间宅院中找到了很多没有来得及清理的血迹，毕竟是冬天，用水不方便。还有铁匠铺的掌柜、制香作坊的老板，你租的那小宅院的主人都时刻等候传召来指认你，甚至还有车夫、货郎，你的容貌很出众，就算假扮成男人也很招人注意，他们可都对你过目不忘呢。”

常夫人缓缓的闭上眼睛，躺回原处，一言不发，她决定从现在开始一个字都不再说，只等机会自尽。

“郑必通应当不是你杀的，你是个女人，没有那么大力气。童锦也不是，你进不了府衙。祝旷一案中，相信你也只是帮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费这么大力气来处理祝旷的尸体，你们如果在那杀人的院子里挖一个深坑把他埋了，我未必能抓到你。”萧蝶意带着些遗憾的啧啧舌头。既然她不肯说话，也没必要说话，萧蝶意向着李檀点点头，李檀伸出手指在常夫人的耳后一按，就像按动了她脑中的开关，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现在回开封府衙，这一个鱼饵不知会钓出哪一只大鱼来。”

第0015章 自尽

董暮看着眼前昏睡中的女人，她脸色苍白，头上缠着一圈纱布，血已经止住，为了让她显得更像已经死亡，管才在她的脸上涂上了一层青灰色的染料。

“她就是那位神秘的常夫人，从她的言行看来，她与她那同伴之间感情至深，我们可以利用她把她的同伴引诱出来。”萧蝶意转眼看向董暮，“还请大人命全府衙的所有人都来看一眼，我要通过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找出那人来。”

董暮昨夜睡得也不好，脸色稍稍有些憔悴，挥挥手示意她去办就是，不必再来请示。萧蝶意叫李檀去各处通知，叫他们按照各自的品阶来大堂认尸，这过程很漫长，萧蝶意和李檀默默的看着每个人走过尸体旁，眼睛瞬也不瞬观察着表情变化。他们有人震惊，有人惊恐，有人因为这场无休止的折腾而不耐烦的嘀嘀咕咕，有人则麻木默然，还有人忌讳大早晨的将一个死人摆在堂上平添晦气，但他们之中却并无一人出现萧蝶意预想中的表情，一个都没有。

“所有人都来过了吗？”萧蝶意问李檀。“至少还有一个人没到。”

“谁啊？”董暮喝口浓茶打起精神，他这会儿感到思维有些迟缓，脑袋里像是被一层朦胧的雾气笼罩着，想不起萧蝶意所指的这个人是谁。

“任推官在哪里呢？”萧蝶意问向李檀，“我今天还没有见过他。”

董暮忙叫人去叫任希白，不论今天这案子查到什么程度，等最后一个认完尸体，他得回家睡一会儿去。

“不觉得有点画蛇添足吗？”董暮倚靠在椅背里，昏昏欲睡，“交给刑官，什么吐不出来？”

“她已经受了伤，若是再动刑，怕是会性命不保。”萧蝶意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常夫人，带着几分惺惺相惜，不知道她用性命保护的是究竟她的什么人。

“大人，不好了，任推官他好像……死了……”

董暮的睡意瞬间消散，从椅子上腾地起身，厉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就在这里大喊大叫？”

来人不住得点头：“下官试过了，没有鼻息了，确实没有鼻息了。”

萧蝶意和李檀转身就往外跑，萧蝶意顺腿叫上管才，等他们进房的时候，董暮也已经赶到。几人站在门口往里看，只见任希白斜坐在班台后的官帽椅上，两只胳膊垂在椅子的雕花扶手上，面容安详却毫无生气，双眼紧闭，唇色苍白，嘴角似乎还有血珠渗出。管才抢先一步上前检验，遗憾的说了一句：“已经死了。”又把他的嘴巴捏开看一看、闻一闻，补了一句：“中毒而死。”

任希白面前放着一只茶碗，里面尚留存着没喝完的水，管才将茶碗仔细地收起来，准备拿去做检验。整个房间和往常一样洁净，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董暮和萧蝶意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又不希望是他们所预想的那样。

在任希白的脚边，萧蝶意发现一封长信，这是任希白的绝笔，他在信中写明了他自尽的原因，以及整件事情的始末。萧蝶意看完，心中无比凄凉，她向着光明前行，以正义为矛、真相为盾，誓要将黑暗抹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然而任希白用生命告诉她，杀戮有时并不等同于邪恶，它也有可能是对罪恶的反击，以暴制暴是多少人为了活下去的无奈之举。正是自己过于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