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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董暮也顶着巨大的压力，希望这场禁锢能早点结束。府衙有董暮坐镇，萧蝶意很放心，她知道董暮的威严与能力，而她则带着自己最心腹的李檀、玉绮和管才在凌晨就到达城隍庙。

天色微亮，冬日曙光在寒风中微微闪烁，萧蝶意站在大殿前的柱子下，负手抬头，眼睛紧紧盯着山门的方向，管才藏在影壁之后，李檀则躲在门后，玉绮等在袇房外，监视着几名道士，防备他们跟神秘的常夫人串通。

萧蝶意在进行一场赌博，如果常夫人对她的同伙怀有深情厚谊或是挂念之心 ，她一定会上钩。但假若她是个无情的人，一旦察觉到事情的发展偏离了既定的轨道，反而会抽身而退，此生不再露面。萧蝶意赌的是她的情意。

宁静庄严的城隍庙像一个方正的棋盘，对决时刻到了。如果到了日头升起来常夫人还没有到，她就输了。这起案子也就真的不会再有侦破的那一天。

好像有一个无形的沙漏悬挂在在萧蝶意的心间，不断翻来覆去，计量着时间。终于，山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管才和李檀都眯起眼睛，做好准备姿势。

小道士在玉绮的陪同下从后面走了出来，为尽量不漏破绽，他头发都没梳，披着道袍，不住的假装打呵欠。山门打开，一张焦急的脸出现，小道士的表情落在李檀的眼中，他意识到来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位常夫人。

就是现在，李檀迅速将人一把抓住，管才也从墙壁后跳出，小道士忙闪身躲到一旁。管才探出头去，门外并没有随从，她竟是自己来的。

萧蝶意大步流星地从大殿赶来，只见李檀和管才一左一右抓着的一位美貌的妇人，她的眼眶中含着泪，明白中了圈套。

“常夫人？”萧蝶意转眼向小道士确认，小道士忙点头：“大人，她就是常夫人，错不了。”

“你这名字也是假的喽？”萧蝶意上下左右的打量她，“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害三名朝廷命官！”

常夫人凄然一笑，冷道：“我不过是来这里烧香的香客，你却诬陷我是杀人凶手！看来官府居然恁般无能，昨日开坛做法，请城隍断案，今日在神明面前染白为黑，诬陷好人？”

“诬陷？”萧蝶意浅笑，一口谎话信手拈来，“你真的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不，其实你到处露出马脚，手段真的非常拙劣。你的同伙昨天已经落网，只是他不愿招出你来，我才不得不请君入瓮。城门悬尸案、府衙吊颈案、城隍庙香炉案，你们杀人毁尸的本事堪称奇妙，这三人或许真的罪有应得，但是当着全皇城百姓的面展览尸体就着实太不把皇权和官府放在眼里了。你们是在挑战权威。”

萧蝶意说完这句话，常夫人的神情竟然平静下来，不争不抢的站在那里，似乎在考虑什么。萧蝶意这才发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但又不知道错在哪里，只好叫李檀和管才把她先押进房中，好生看管。

坐在椅子上思索一会儿，又喝了些道宁送来的热茶，萧蝶意等心绪彻底稳下来才来到关押常夫人的房子，却听里面一阵嘈乱，忙推开门，只见常夫人满头是血得倒在墙边，李檀和玉绮正要把她扶起，管才则忙着为她施救。

道宁忙亲自去香炉里取了一把香灰来，道：“大人，这是止血的，快给她敷上。”

管才虽是个仵作，但死人与活人的差距并不太大，止血对他来说并非难事，用上老道士取来的香灰，双管齐下，常夫人并没有生命危险。加上方才她撞墙时，玉绮反应极快，将她外后带了一下，减轻了力道。玉绮和李檀扶她躺到床上，道宁识趣的回避。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是你不惜用生命来保护的人。”萧蝶意看着常夫人决绝的眼睛，“昨天晚上你一定很煎熬，但又心存侥幸，你想去开封府衙一问究竟，又怕会暴露，所以你今天一早才会来到这里，希望能从侧面打听一下昨天被带走的那个红衣人到底是不是你那同伴。关心则乱，以你的聪明，如果不是心乱了，绝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常夫人咬着牙，恨恨地望着萧蝶意，什么都不肯说。

“一死了之，是个好办法。”萧蝶意悠然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深深地倚靠在椅子背里，“有勇有谋，你很令我敬佩。”

这话让常夫人无神的眼睛中一阵慌乱，她恨自己不能立即毁去容貌，以免连累别人，挣扎着坐起身，道：“再跟这位年轻的官老爷说一句，我并不是你所说的凶手，但你们这样污蔑我，还将我一个妇人囚禁在道观中，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出此下策，以保清白。我就算死了，也是被你们逼死的 ，可不是你说的畏罪自杀。”

不亏是心中藏有丘壑的常夫人，事到如今竟然还能保持冷静，条理清晰地出口辩驳，从容不迫的姿态与敏锐的思维令人称奇。萧蝶意此番确实是遇到了一个极为棘手的对手，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