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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希望萧蝶意能如明镜高悬，洞察世事，明辨是非，始终保持公正无私之心。匕首是皇帝赋予她的权威与力量，希望她在面对罪恶时能像这把匕首一样果断、迅猛、无情。萧蝶意本无心肩负此等重任，更无心官场，有些犹豫的接过这一镜一刀。

完成公务，石炯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萧御史，我听说这些日子你正在查城门悬尸案呢，怎么样，到底是不是城隍爷杀的人？”

萧蝶意无奈一笑：“若真的是城隍爷他老人家动手，那倒好了，免得我成天劳苦奔波。”

“不是城隍爷？”石炯带着些难以掩饰的失望，猎奇的眼神渐渐黯淡，“我还跟几位兄弟打了赌，看来这个月又得请他们喝酒啦。”说完重重地叹口气。

董暮忙站出来开解：“你请兄弟们喝酒，我请石指挥使喝酒，咱们去樊楼好好喝一杯。”

石炯摆摆手，遗憾的说：“今儿不行，还得回去当值呢。等有空我再看探望萧特使和董大人。”

董暮和萧蝶意将他送出府衙，看他挺拔硬朗的身姿跨上马，绝尘而去。

“没想到石指挥使这样勇武的汉子居然还似孩童般纯澈。”萧蝶意道，对他也产生了些好奇心，“他可是从陛下幼年时就陪伴左右了？”

董暮边走边道：“石炯可不简单，曾立下赫赫战功，海贼江大垚率部进犯泉南，他独自驾船追缉，成功擒获匪首。先皇对他十分赞扬，让他入了太子宫春坊。先皇对他的赏识就如陛下对你的赏识一样。”

萧蝶意听到最后一句又扯到自己身上，抬头看天，不接他的话。

董暮早就看出萧蝶意志不在此，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过惯了自在的日子，不愿自增其累。但陛下一腔热忱，满怀抱负，渴望重振朝纲，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在陛下眼中，你是位不可多得的奇才，可助他一臂之力。既然命运使然，你必当担此重任，用你的聪明才智为陛下分忧，为朝廷、百姓效力。”

萧蝶意不愿听董暮在这里拽文说大道理，他们无非就是想要拘着她为他们办事，等到用不着那一天，一脚提走便是。她身后没有靠山背景，也形不成势力。但这毕竟是皇帝的意思，她若是敢不遵从那就是抗旨，杀头的事她不做，只能曲迂逶迤下去，待找个机会溜之大吉。

随口敷衍几句，她又到各处乱转，跟大家聊得热火朝天。

中午时分，李檀悄悄把萧蝶意叫走，说在城北一家铺子里找到了线索。常夫人买走的那香炉并不是现做的，而是很久之前一个庙宇定制，后来买家没有来取，店家只收了订金，这香炉费时费工费料，最后折了很多本，又因为太大，没人愿意买，一直就放在店门外，当做招揽顾客的幌子招牌。这铁匠铺子原来是有名号的，后来因为这香炉，大家的改口称它为“大香炉铁匠铺”。前些天有个俊秀的青年找进来说要买下这香炉，铁匠求之不得，青年痛快地付钱，还带了一辆车来，把铁匠铺子这块心病拉走了。

听到这里，萧蝶意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铁匠铺子的老板也不知道那青年的行踪对吗？”

李檀一笑：“老板不认识，但是铁匠铺子门外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却认得那车夫，他们都是成天在街市上讨生活的，大家都混个面熟，货郎还搭过那车夫的车，花了一点小钱他就带我找到那车夫。车夫跟我说了那位姓常的人家的住址，我也去看过了。”

说到这里，李檀皱紧眉头，看来又一次遇到瓶颈了。萧蝶意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李檀道：“那是个挺小的宅子，宅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但距离祝旷家非常近，几乎就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我在院子里和屋子里仔细找了找，找到一些没有完全擦掉的血迹。”

萧蝶意郑重的点点头，香炉中那被烧成灰烬的尸体是祝旷的可能性又多了几层。凶手好心计，潜伏在祝旷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将他杀了，之后装进香炉送进城隍庙焚烧，若不是管才误打误撞闻到尸油的味道，这几乎就是一起完美的犯罪。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有通天的本事，能在开封府衙杀人，能把人吊上城墙，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强壮的蒋庆。到底是什么把她和这四个人联系在一起的呢？萧蝶意把自己代入那位“常夫人”的角色，她不考虑与这四名死者的纠葛，单纯的想象她会怎样从这个连环的计策中脱身。如果这四人的死是一起连环杀人案，那么这一次就是凶手唯一一次现身，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房子是租的，房主也说是一位姓常的青年出面租下的，对吗？”萧蝶意问。

李檀点点头。

常夫人实在太小心了，所以才能隐藏得这么深，她几乎预判了办案人的每一个步骤，提前做好应对的安排，然后像一滴水滴入湖中，悄无声息地回归本来的身份。可能真的是哪户人家的夫人，可能是位娟秀的掌柜，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