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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并且异常敏感，那种独特刺鼻的气味早已融进他的血液中，尽管很淡，但确实存在。

小道士走远了，萧蝶意和李檀忙找过来，管才正看着香炉发呆。

“走呀，老道士回房去了。”萧蝶意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

管才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发现：“香炉之中焚烧过尸体。”

“什么？”萧蝶意震惊地看着还在香火缭绕的香炉，张开鼻孔，努力的嗅着，进入鼻腔的只有甘甜的香气而已，并没有管才所说的尸臭。但她相信管才的判断，毕竟不是谁都敢跟尸首睡在一墙之隔的。略微想一想，萧蝶意道：“看来这道观里的人都不干净，咱们三人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李檀腿脚快，回府衙调兵，我和管才留在这里监视他们，顺便看还能不能刺探出些别的消息来。”

李檀嘱咐一声万事小心，扭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萧蝶意脱下衣服堵住香炉顶部的气孔，很快里面的香就灭了，管才不顾香灰烫手，伸手在里面摸索起来，果然在香灰最底层摸到一块还没被烧毁的骨头，借着大殿的烛火看一看，管才就很肯定的下了结论：“是人的头骨。”

萧蝶意干脆从正殿廊下摘下一个灯笼，正待要继续摸索，道宁阴着脸带着两个徒弟走了过来，萧蝶意不再遮掩，不等他近前，亮出董暮给她的令牌，冷道：“开封府衙并御史台办案，本官怀疑尔等杀人毁尸，尔等尽快自陈罪状，不要自讨苦吃才好。”

道宁呆愣愣地看着那张令牌，他分不清真假，但认识萧蝶意本人，唇边的胡须一抖一抖，愕然的说：“你不是白天来捐香火钱的那位萧公子？”

萧蝶意傲然点头：“本官那是微服私访。道宁，我劝你把一切都尽快交代了，开封府衙的大刑可比咱们城隍爷的惩戒狠毒多了！夹棍、拶指、杖责，不够的话还有烙铁、剐刑，像老道你这身板，怕是熬不过一堂去。”

道宁被她说得冷汗直流，开封府、御史台，单独拎出哪一个都能要了他的小命，何况还是联合办案，不论眼前两个这家伙真假与否，都万万不可开罪，忙抬起袖子擦一把冷汗，恭恭敬敬的请萧蝶意和管才到客堂边喝茶边说话。

萧蝶意并不肯领他这份情，冷道：“叫你那两个小徒弟过来搭把手把香炉里的香灰全部倒出来，本官倒要看清楚，你里面究竟烧了几个人！”

道宁吓得噗通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辩解着：“大人，冤枉，贫道怎么可能杀人呢？我们是本本分分的出家人，供奉的又是公正无私的城隍爷，怎敢在神明面前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呢？”

说话的这工夫，管才又掏出一块腿骨，与方才翻出的头骨摆放在一起，萧蝶意拿灯笼一照，冷峻的目光望着他：“看清楚了，这都是人骨，从你这香炉中掏出来的，你推说不知道，难不成是个死人自己走进炉子中炼化了自己？”

道宁只觉得天旋地转，不住的向着大殿方向磕头，念叨着城隍老爷保佑，那小道士突然想起什么，走到萧蝶意身边跪倒：“大人，这绝对不是我们干下的，这香炉是那位常夫人送来的，如果真的有人命的话，应该与她有关系。”

这句话提醒了道宁，他也不再为香客保守秘密了，忙将这位常夫人的底细抖个一干二净。

原来这位常夫人就居住在京城，年约三十有余，容貌出众，美艳动人。自城墙之上发生悬尸案以来，城中人纷纷议论此乃城隍神祇对恶行之人的惩戒。第二天清晨，常夫人便现身城隍庙，先是带来一只硕大的香炉，声称此乃为缅怀故去的双亲，祈求神灵庇佑所献，并恳请道宁务必确保香炉内香火昼夜不息，以彰显虔诚。接着她又聘请技艺高超的工匠为城隍爷重塑金身。面对常夫人的慷慨之举，道宁心生敬意，提议将其善行义举镌刻在功德碑上，流传后世。然而常夫人却婉言谢绝了这一提议，并特别嘱咐道宁道长对她的真实身份保密。自那以后，常夫人便再也没有踏足城隍庙，只是每隔几天，便指派售卖香烛的店家送来香火。

如果道宁说得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位常夫人确实很可疑。小道士连忙补充一句：“大人，常夫人送香炉来的那一天，特意让我们统统回避，说要亲自为香炉点火并祝祷，我们都躲在袇房中没有出来。那时庙里的香客还不像这些天这么多，她又是清晨来的。大约祝祷了一个时辰之后便离开了。所以当时香炉中是不是真的有，有一个死人，我们确实不知道啊。”

道宁忙不迭点头，心中不住的赞扬自己这机灵小徒弟。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这位常夫人的真实身份？”萧蝶意问道，“她有没有提过住在什么地方？”

道宁拼命摇头：“她是个大香客，我们怎么敢多问呢？不过我觉得应当住得不算远，毕竟每次都是一大早赶来，有时我们的庙门还没开呢。”

“送香来的是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