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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道：“小爷，原来是你！”

萧蝶意笑道：“店家，你的馄饨叫人难忘，这不我又来了。今天至少要吃三碗才过瘾呢。”

金和激动的不住点头：“您吃多少都管够。”说罢，放下馄饨乐呵呵的回去忙活，还一连拒绝了几位客人，笑道：“前些天拿金子帮助患病母女的小爷在我这里吃饭，你们的馄饨怕是得等一会才能吃得上了。”

他虽然在拒客，可别人一听，竟都觉得能与那位一掷千金的小爷吃一锅饭极为荣幸，宁肯等着也不去别人家，这可急坏了金和旁边的另一家馄饨摊的摊主，他叫赖二，生意本就比不过金和，现在金和又多了这样一个噱头，他那边红红火火，自己的摊子还没开张呢，只能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喜气洋洋的金和。

萧蝶意边吃馄饨边跟周围的人聊天，这些食客与摊主成日在朱雀门内外盘桓，谁也比不上他们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前几天悬尸案发生时不少人都在场，可能会发现一些官府中人无法察觉的细节。

萧蝶意有意将话头引向案子，果然听到各种不同的描述，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看到城隍爷显圣；有人说不是城隍爷干的，而是那名姓郑的军官自杀；还有人说你们说的都不对，其实是一位大侠用飞刀将人给杀了。萧蝶意听得兴致盎然，没想到大家的想象力这般丰富，居然为郑必通设计这么多种死法。有个卖香茶的摊主说他当天经过城门的时候被一根木棍砸了一下头，到现在头上的包还没有消肿呢，萧蝶意上前一看，果然不假。

金和摸着自己摊子下藏着的那一团青布默然不语。

吃饱肚子，萧蝶意再次登上城墙，她站在墙头，吹着凛冽的寒风，把自己想象成为凶手，她差不多已经推理出凶手的杀人手法，但还有几处细节无法还原出来。

还有，祝旷真的是凶手吗？他和这几人之间的恩怨究竟是什么呢？东厢那边已经调查过了，祝旷为人平和，不怎么与人结怨，说到贪赃枉法也并不特别严重，还没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家中妻子虽然剽悍，但对他采取放任的态度，只要往家里拿钱，回不回家她并不在意。

成不疑索性走到墙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悠然坐下，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地垂挂在墙沿之下，毫不畏惧离地四丈的高度。

“郑必通从未成家，也算是不误别人的青春。童锦和祝旷虽成家还生了孩子，但人家两位夫人并不在乎。所以因为家事杀人的可能性很小。”成不疑一本正经的跟萧蝶意分析起案子来，“我倒觉得这几起命案跟那位惨死的小相公有关。几人因为楚玉生了矛盾，祝旷杀了童锦和郑必通，顺带除掉了要挟他的蒋庆，之后逃之夭夭。”

萧蝶意蹲在他身后，摇摇头：“楚玉没有那么大的作用，你没瞧出来吗，楚玉不过是他们的玩物而已，就算玩坏了，再换一个就是。至于蒋庆，假如祝旷已经杀了郑必通和童锦准备逃亡，他何必多此一举杀了蒋庆呢？”

“你太不了解男人。”成不疑笑着，“既然自己即将步入一条不归之路，何不在临走之前把所有仇人全部结果了呢？”

萧蝶意看着无尽的黑暗默默的问一句：“祝旷真的是凶手吗？”

“不是他还能是谁呢？”成不疑转回头问她，“谁还能潜入开封府衙杀人？他作为东厢军副指挥使，能很轻易地混进来，还与郑必通和童锦以及蒋庆都有交集，除了他，还能有谁？”

萧蝶意却总觉得有很多地方说不通，比方祝旷真的从没有去过樟埔县；为什么郑必通的身上没有认罪书，而童锦和蒋庆的身上却有；蒋庆是被人勒死后再吊在房梁上的，但郑必通和童锦却直接是被吊死的。假如这是同一个人作案，他应该直保持相同的作案手法，为什么会一直在改变呢？

“你很喜欢琢磨罪犯。”成不疑定定的看着她，一双眼睛闪着别样的光芒，“在萧御史看来，我是不是罪犯呢？”

“你是杀手。”萧蝶意淡淡的说，“你经办的那些案子我都查过，所谓的名捕头是用尸山血海以及无数的冤狱堆积起来的，你实在有辱‘神捕’这个名号。”

“神捕应当是什么？”

“是正义的化身，捍卫世间公理与道义。”

“正义？”成不疑不屑的冷笑，“什么是正义呢？你站在谁的立场上来说正义呢？假如一场灭门惨案中，一家人都被杀死，但他们囚禁起来的奴仆却因此得到自由和重生，你说，在这一场杀戮之中，你站在谁的角度来定义正义呢？”

萧蝶意怔住，她从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更不理解成不疑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试探着问他：“你……”

“别说我了。”成不疑的眼眸跳了一跳，像火热烈像水深邃，“我暂时还不是萧御史的阶下囚，万一有了那一天，萧御史再审讯也不迟。”

成不疑很自然地跟着萧蝶意回家，李檀和玉绮也已接受了他，碗筷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