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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掌柜腰间的香囊，放在鼻子下面嗅着，“苏合香和艾草，连味道都是相同的。你还说你跟蒋庆没有关系？”

“这世上相同的香囊万万千千，大人仅凭这个就能确定两个人之间有私情，那大街上岂不是人人都有私情吗？”女掌柜的脸蒙上一层冰霜，“请二位官爷用茶，我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呼。”说罢，转身就走。

成不疑看萧蝶意唐突佳人，心中有些不忍，不满得觑她一眼。萧蝶意却朗声道：“蒋庆昨夜死了，死在客栈里，是被人谋杀的。”

女掌柜猛然停住脚步，惊愕地转回头来，眼睛刹那间蓄满泪水，定定的看着萧蝶意：“你说什么？”

萧蝶意淡然地喝着茶：“我说你那情郎昨夜被人杀了。尸体现在躺在开封府的敛房中。”

女掌柜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着，她直视着萧蝶意的眼睛，希望她是在说谎，但萧蝶意的眼神坚定深邃，没有掺杂任何动摇戏谑，她扶着桌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用两只手撑住额头，让这股悲伤震惊的情绪缓缓流过。

成不疑受不得美人神伤，一个劲儿的用眼神埋怨萧蝶意，怪她说话太直接，同时又好奇这样一位体面的老板娘怎么会看上蒋庆那样穷困潦倒的浪子呢。

过了良久，她自己擦干眼泪，轻叹一声：“记得五岁那年爹娘找人给我算命，人家说我是克夫命。十八岁嫁了这茶馆的少东家，过得也算美满，可成亲不上两年，我那夫君就得了一场急病死了。当初的预言虽然成真，可我还是半信半疑，总觉得不过一场巧合罢了，可是现在看，人家算得确实很准哪。”

“你打算跟蒋庆成亲吗？”萧蝶意很耿直的问。

她并不觉得被冒犯，点点头：“是的大人，我跟蒋庆是有成婚的打算，我的公婆也都去世了，身边也没有孩子，就算再嫁也没有阻拦。蒋庆他虽然落拓不羁、过往复杂，但也算是个真性情的汉子，我们相互都不嫌弃，年纪也算相当。今年元宵节有人在我这里闹事，无非想要讹诈些银两，蒋庆恰好经过，将闹事的那几个混混打了一顿，为防他们报复，他一连在这里坐了好几天，我们就是那么认识的。慢慢的熟悉了，相互就有了心思，我们不是年轻人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按照我的意思，摆两桌酒席邀请些亲朋好友来做个见证，让他搬进我家去住，就算成婚了。可是蒋庆不愿意，他说他是娶妻不是入赘，他会给我一个新的家，叫我给他些时间。我就只好等着，不想竟等来了你们……”

萧蝶意并不觉得蒋庆是良配，他现在死了，对这位命途多舛的女掌柜来说不见得是件坏事，所以并不对她的悲伤感到同情，继续问案：“听人说，蒋庆最近经常约人在这里碰面，你可知道跟他见面的人是谁？”

“你们是觉得那人跟蒋庆的死有关系？”女掌柜好似想到什么，哭红的眼睛不住得观察着这间名为“月影轩”的雅间。

萧蝶意也随着她的眼神四处看，道：“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女掌柜点点头，道：“他们每次都在这里见面，我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他很神秘，而且几乎都是晚上来去，我没有看到过他的脸。只远远地见过背影，身材跟蒋庆差不多，看起来应当也是行伍出身。”

萧蝶意继续问她：“蒋庆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的身份或者住处之类的消息呢？”

女掌柜皱着眉头努力回想，道：“我只记得蒋庆曾经说过，这人是他在樟埔县结识的，还说这人现在混得很好，只要能由他引荐，我们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我还提醒说，一别多年，人家不见得还能念旧情，蒋庆却说不会的，他有把柄握在他的手里。”说到这里，女掌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是了，蒋庆要挟了这人，所以他才会出手杀了他！

萧蝶意也频频点头，这几起人命案子终于开始显露出些线索和端倪，只可惜这人太小心谨慎，无法知晓他的面容。她突然转向成不疑，问道：“你可见过祝旷，他长得什么模样？”

成不疑摇头道：“我并不认识他，不过回去找人问一问便知。”随即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与蒋庆见面的人有可能是祝旷？”

萧蝶意也拿不准，毕竟蒋庆跟郑必通和童锦的死法有明显的区别，但就表面的手法来看，应当是同一人所为。祝旷杀了郑必通和童锦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把威胁他的蒋庆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萧蝶意站起身，道：“回去再好好查一查祝旷，看他有没有在樟埔县当过兵。”转身又看看美丽哀伤的女掌柜，“若是想起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可以立即到开封府找我，我姓萧。”

成不疑也补上一句：“我叫成不疑，也可以找我。”

女掌柜颤抖着身体，仍拼尽全力让表情保持镇定，艰难的说了句：“好。”

“你好像很喜欢这位女掌柜。”萧蝶意戏谑地看着成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