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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蝶意立刻找出不合理之处，道：“我看这人长得不错，年纪也不算很大，应该很注重外表才对。他既然手里有了钱，为什么不买一身好些的衣服穿呢？“

掌柜道：“大人说得是，蒋庆确实很注重外貌，说句不好听的，但凡他脾气好一些，吃软饭也能过日子。虽然这样落魄，身边还有不少女人愿意倒贴。正因为注重外貌，他才没有从成衣铺子买衣裳，而是找了京城闻名的马家裁缝铺子给他做了一身考究的衣裳。我听人说，他要的料子很难找，样式也新颖，所以迟迟没有交工。”

这句话提醒了萧蝶意，她也该为自己和李檀做几身好衣裳穿，人都是这样，先敬罗裳后敬人，该装点的面子还是要装点的。还有玉绮，也得顺带给她做几身。问清楚马裁缝的店址，萧蝶意又问掌柜：“据你观察，蒋庆这人喜欢男色吗？”

掌柜噗嗤一声笑了，非常肯定的摇头：“绝无可能。蒋庆这人好像跟全天下的男人都有仇似的，我们这附近的脾气略微急躁些的都跟他打过架。倒是对女人非常和气。”

萧蝶意心头的希望又少了一分，这是蒋庆与郑必通三人又一处不同之处。

“你们可见他最近跟什么人过从甚密？”

掌柜两手插在棉袍的袖筒中，歪着脑袋想一想，道：“还真有个地方，就是这条街拐弯处那个茶楼，一壶茶两吊钱，我们可喝不起，可是这些天蒋庆总是去那里跟人见面，不过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跟他见面那人长什么模样。”

时候不早了，不论是茶馆还是裁缝铺都已关门歇息，萧蝶意只好等明天再去查访。还是由管才将蒋庆的尸体运回开封府衙，萧蝶意和成不疑各各自回家。

“今天收获不小，三具尸体。”成不疑抬眼看看满天星斗，星空格外明亮，繁星点点。严寒让人头脑清醒，夜晚叫人心灵沉静，他喜欢这样的冬夜，

三具尸体，萧蝶意的心无端地沉重起来，是啊，算上郑必通，与这起案子相关联的就已经是四条人命了，却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而郑必通和童锦的死，就连自杀他杀都还无法判断。

看似千头万绪，其实无从下手。

这几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不知不觉走到岔路口，萧蝶意向成不疑一点头：“再会。”成不疑却驱马跟她一起转弯。

“成将军的家似乎不在这边吧。”萧蝶意一蹙眉头，这人不知又打了什么歪主意，莫不是趁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又要杀她吧，想到这里，连忙打马飞速往家里赶去。成不疑却不紧不慢得跟在她身后，甚至追到家里。

李檀在门外候着她，一见着他，萧蝶意的心里有了几分底气，下马叉腰望着他，粗声粗气的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天冷路滑，借宿一宿。”成不疑说话间便牵马进门，比萧蝶意还要熟练许多。

萧蝶意并没有跟李檀提及成不疑就是那晚的刺客，李檀对成不疑的印象不坏，忙着帮他准备被褥去了。这一夜萧蝶意防备着他故技重施，但白天实在太累，起初她还努力保持警觉，勉强撑开双眼，但随着融融暖意的不断侵袭，她的眼皮渐渐沉重，最终沉沉睡去。

就在这处大宅深处，成不疑躲在院子的阴影中，像一只猎豹在草丛中潜伏，留心着周围的动静。虽然来人落地轻软如棉，几乎微不可闻，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那人在廊檐之下轻轻走动，在寻找萧蝶意的睡房，成不疑在他背后轻拍一拍，那人惊转回头，成不疑做个手势，那人扭身跟他走向后院，跃出墙头，找个避风的角落站住。

“大哥，你怎么会在那姓萧的家里？”来人十分不解，“她留你住下的？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不是你想的那样。”成不疑干脆的说，随即将来人上下仔细看一遍，“倒是你，穿成这样，还带着家伙事，是来刺杀萧蝶意的吗？”

来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相爷看你这边迟迟没有动手，知道你顾虑太多才叫我来的。大哥你别生气，我们都知道你现在是四品将军，身上当然不能染血，这些脏活我们干就好。”

成不疑却不肯听他解释，立即板起脸来，冷哼一声：“岳明，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是什么脾性你最知道。萧蝶意是我的目标，自然应当由我了结，我不希望别人插手。至于相爷那边我自会回去跟他解释。”

岳明几乎要把头垂到膝盖上，一叠声的说是。

“好了，你回去吧，若是叫我在这里再看见你，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客气。”成不疑语气凝重，很有分量，岳明清清楚楚地又说一句是，转身离去。成不疑轻手轻脚地回到宅院里又守了一个时辰，直到听见李檀起身的声音才回房睡觉。

萧蝶意这一觉睡得通体舒畅，昨日所有疲惫和忧虑都被一夜安眠带走。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形成一道道光束，洒在她的身上。她伸个懒腰，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