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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是昏过去了，怎么可能死了呢？”

“开封府四品忠武郎成不疑。”成不疑报出名号，“谁都不准乱动，一概人等都在原地等候。”

老鸨虽看出两人身份不凡，却不曾想居然是位将军，只能自认倒霉。萧蝶意半跪在地上，想要查看楚玉的死因，掀开衣裳，发现苍白的肌肤之上到处是触目惊心的青色与紫色淤痕，不规则地交织在一起，或深或浅，或新或旧，无声地诉说着少年曾经遭受过的痛苦与折磨。

萧蝶意起身愤怒的逼视着老鸨：“还说没有逼迫他！难不成他这满身的伤痕是他自己打出来的！”

老鸨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成不疑悠然道：“现在最好什么都别说，等待会进了府衙，本将军请你吃顿大席，让你把所有刑具都尝一遍，到那时候准保你身上的伤痕比他身上的丰富多彩。”

男老鸨听得心惊胆寒，一下跪倒在地撂了实话：“爷，不是我不说，实在是方才不敢说。您不知道，我们也心疼楚玉这孩子，毕竟是我亲手买进来的，从十岁养到现在，人心都是肉长的，别说是个人，就是一条小狗，也得有几分感情了吧。但是没办法，我们做生意的，客人比天都大，不然我们吃什么去？”

“你是说，楚玉的伤是被客人打的？”萧蝶意眯起眼睛，绷着脸，“什么客人，叫什么名字？”

“也是你们官府中的人，听说也有开封府衙的……”声音越来越弱，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人都说官官相护，谁知道今儿这两位是不是前面那几位介绍来的。

“开封府衙的？”萧蝶意立即知道是谁，他们今晚就是冲着这人来的，“是不是童锦、郑必通和祝旷？”

得，还真的撞到枪口上了，老鸨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就是他们三位爷，他们是楚玉的恩客，花了不少钱包着他，就算有些打骂也属正常，是楚玉这孩子太过单薄，福浅命薄，跟几位大人没什么关系的。”他立即调转话头，不敢再提三人的事。

“你有没有听说郑必通和童锦都死了?”萧蝶意站起身抱着手臂问他，同时观察他的表情变化，“祝旷也不见了踪影，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冤枉啊爷。”老鸨调转身体朝向他，“我确实听说郑大人被城隍爷杀了吊在城门示众，但不知道童户曹也死了啊。至于您说的祝大人，小的更没有见过了。说实话，自从郑大人死后，其余两位大人就再也没有登门了。小的句句属实，不信您可以挨个问一问我们这里其他人，这三位老爷是熟客，没有不认识的。”

萧蝶意让成不疑看管着一干人等，她自己挨个屋子检查一番，除了几位与相公正在亲热的嫖客，再没发现别人。

不多时，衙门来了人，管才也带着工具箱赶来，将楚玉的尸体抬进他自己的屋子，管才当即开始验尸。萧蝶意则让人将所有人的姓名住址一一登记造册，并叫来东厢的一名差官辨认人群中是否混着祝旷，很可惜，其中没有发现祝旷的身影。

管才面色沉重的把萧蝶意叫进楚玉的房间，这屋子装点得华光照眼，十多个高大烛台分别列在墙边，虽只点亮了一半，却已经将这屋子照得皎然耀目，墙上挂着许多字画，一面与人等高的铜镜贴在门后放着，靠东墙放着一张绛紫色花草纹帐子的大床，楚玉正躺在上面，衣服被管才脱得干干净净，身上的伤痕更加明显。

“大人，这名小童死于脓疮。”管才叹口气，他面对尸体很少会表露感情，多年的职业历练让他学会了在工作中保持冷静与客观。但眼前的楚玉却是个例外。他年纪太小，遭受的摧残又太过残忍。

“脓疮？”萧蝶意不能理解，尽管身上伤痕累累，但明显没有长脓啊。

“在这里。”管才将他瘦弱的身体翻过去，指着后庭，“从这里溃烂到里面，若是剪开看，怕是连肠子都已受病。这病是治不好的，他临时之前一定非常痛苦。”

萧蝶意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没有完全明白。她毕竟是个女子，对这种事情不过一知半解，但却模模糊糊的确定就是郑必通三人作下的孽。

难不成他们知道楚玉必死，良心谴责之下相继自杀？她倒愿意以自杀结案。这样恶贯满盈的人，真的能真心悔过并以死谢罪吗？祝旷的尸体为什么迟迟没有找到？难道他才是真正的凶手，接连杀了郑必通和童锦之后，便匆匆出逃了？

查封了象姑馆，管才带着楚玉的尸体回到开封府。萧蝶意则疲倦的回到住处，忙了这一天还没正经吃顿饭，一进院子就闻到扑鼻的肉香。

“来得正巧，刚炖好的羊肉汤锅。”李檀端着还在沸腾的铁锅往屋子里跑，玉绮站在门外帮他打着帘子。萧蝶意咽了口口水，立即跟进屋子，圆桌上已经垫好毛巾，李檀把锅直接坐到桌子上，热气腾腾，香气袭人，萧蝶意抓筷子捞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羊肉，顾不上烫，心急地塞进嘴巴，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