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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走到府衙门外，萧蝶意笑嘻嘻的看着童家母子哀嚎。童妻看萧蝶意身穿官服，周围的府兵对她极为恭敬，便认准她是个大官，一手拉一个孩子往她身上扑过来，本以为她会为了避嫌早早地将自己带进府衙中去，谁知萧蝶意竟然反手抱住她，还不住地拍打她后背以做安慰，倒是童妻害臊得推开她，讪讪的站到一旁。

“大嫂，你不来府衙我也得带人去你家呢。”萧蝶意非常亲昵且热情地凑到她身边，“童户曹活着的时候待同僚们不错，他现在死了，我们自当要替他担起照顾你们母子的责任来。”

成不疑在一旁看得有趣，忙点头应声：“说得有理。”

童妻此时已看出萧蝶意这人不正经，光天化日居然动手动脚，还言语调戏，想要哭喊，又怕她会抢过来为自己拭泪，只好往孩子身后躲避着，泣道：“我们只想为他们的爹讨个公道，昨天人还好好儿的，怎么一大早就死在衙门了？莫不是被你们给害了？”

“大嫂考虑得周到，真是个聪明人。”萧蝶意又凑近些，特意看一圈聚过来的人群，“我们董大人也有几句话要问你呢，不知是在这里问还是去你家问呢？”

童妻也看看人群，抬高了声音道：“你当着大家的面问就是。”

萧蝶意点头：“好。那我就问了，大嫂，你家阁楼到底有多大……”

话未说完，童妻变了脸色，忙打断了她，不自觉的放低声量，气势一下低落：“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萧蝶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童锦说，他收受贿赂二十余宗，共计一千二百贯；侵吞朝廷拨款、民财五千六百贯。皆封存于家中阁楼之上。正好大嫂来得巧，就带我们一起回家将赃物都起出来吧。”

“不，没有那回事。”童妻矢口否认，“人是你们逼死的，赃物也是你们赖在他头上的。你们这么大的开封府，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

“怎么会是赖在他头上的呢？是他自己写下认罪书之后悬梁自尽的，还脏了董大人一间屋子。”萧蝶意笑着，颇有几分无耻，“何况我不是开封府，我是御史，姓萧，是皇上派来督办此案的。大嫂，今后不论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你放心，大嫂的事就是本官的事，我一定替童户曹将大嫂照顾好。”

童妻又气又怕又羞，一张脸像是开了染坊，一颗心只顾着乱跳，她不怕开封府的人施官威，就算派兵把她们抓起来才好；也不怕他们服软，服软就更好谈条件、要赔偿。偏是来了个这么个轻佻浪荡的御史，再跟他说下去，怕不是自己要变成别人口中丈夫一死就跟小白脸勾搭的淫妇了。于是扭过脸去，不再说话。

“成将军，有劳你带兵跟我走一遭，看看童户曹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说完，向着童妻做出个请的手势，“大嫂前面带路吧。”

童妻六神无主，只顾着往人群里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萧蝶意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个魁梧的汉子扭头就走。萧蝶意冷冷一笑。

童锦的家不算宽敞，非常紧凑的两进院子，但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后院的阁楼上果然搜出了许多金银钱币，萧蝶意从箱子里捞起一把沉甸甸的铜钱，又松手撒落，听那些钱币像流水一般发出悦耳的响声，道：“一个户曹，短短三年间就聚起这样一笔财富。不知为宰十年的李大人的家中要建多大的钱库来存放那些不义之财呢？”

成不疑不防备又被她咬一口，道：“那就不劳萧御史操心了。”

萧蝶意不屑的笑笑，她有预感，皇帝留下她就是为了对付李中古，而她，也终有一天会把那独断专行的老家伙拉下马来。

一箱一箱地将这些赃款赃物带出去，登记造册，与童锦自己所供述并没有多大差距，难道真的是他自己畏罪自杀？

萧蝶意看看新死了丈夫却还不忘涂胭脂描眉毛的童妻，又想起人群中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柔声安慰道：“大嫂，节哀顺变，你跟我说说，昨天童户曹什么时辰回来的？今早又是几时离家？他平日身边有没有贴身的侍从？”

童妻支支吾吾，竟连丈夫的行踪都说不明白，只说昨夜晚饭之前回家，今早天一亮就出门去了。两个孩子虽然跟着母亲哀嚎，但脸上也没有失去父亲之后的悲戚之色。

萧蝶意便叫来家中三个佣人，一个个的问了，这才知道昨夜童锦压根就没回家，厨子和看门的老仆都能证实。

“主人没有回家，你们就没有出去找一找？”萧蝶意觉得这一家人都很可疑。

老仆道：“我们主人经常这样，所以主母和孩子们吃完晚饭就回房歇息。我呢，把门留到二更，他若是还不回来我就关门睡觉。”

这就奇了，难道这童锦还有个外宅？不等萧蝶意说话，成不疑抢着问了：“你们还有个二夫人不成？”

老仆摇摇头：“我家主人为人正派的很，从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