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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就无比舒畅。李檀笑道：“还得上一趟街，木头大帅托我给他们买些京城的稀罕物带回去呢。”

萧蝶意嘴角也漾出愉快的笑纹，点点头：“那是当然，还要多买些吃的，梨干、胶枣、樱桃煎，再买点茶饭路上慢慢吃……”

两人肩并肩往外走，脚步都轻快起来，迎面撞上那像回自己家一样随便的成不疑，既然今后无需再打交道，萧蝶意也就不必给他面子，理都不理，昂着头就从他面前走过去。

“我说萧特使，我是奉董大人之命来传你的。”成不疑追上来，“请吧，开封府又死了个人，新鲜的。上回是个军巡使，这回是户曹，都不是外人。”

萧蝶意头都不回：“爱谁谁，跟我没关系，我已经破了白虎吐骨案，完成了使命，也别叫我萧特使了。”

“有圣旨。”成不疑站住脚步，抬高了声量，“你不想听一听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萧蝶意回到南诏，也是大宋的子民，只好停下脚步回头问他：“当真？”

“这种事怎么开玩笑？”成不疑难得正经，“到开封府走一趟便知。”

萧蝶意只好再一次不情不愿的回到开封府衙，果然在董暮手里看到一道圣旨，命萧蝶意留在朝中，任六品御史。

“自我大宋开国以来，你还是头一个女御史。”董暮微笑，认为萧蝶意应当把这当成无上的荣耀，“不过考虑今后方便办案，萧御史还是以男装示人吧。”

萧蝶意心里一股无名火升起，谁稀罕做御史，还只是个六品！比成不疑还要小两个品阶。

“怎么，萧御史太震惊，以至于忘了接旨？”成不疑在一旁故意激怒她，萧蝶意狠狠地白他一眼，只好接过圣旨，从鼻子里哼哼一句：“谢陛下。”

“有了这个身份，今后办案更加方便。”董暮满面春风，难得这样高兴，但一想到刚发生的这起命案，却又不禁板起脸来，猛地一拍桌子，“萧御史，请成将军带你去看看案发现场吧，就在梅花堂，这凶手果真胆大包天，在我开封府杀人！”

萧蝶意也吃了一惊，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在开封府衙杀户曹？这可真是老鼠舔了猫鼻子——找死。

梅花堂是开封府的后堂，平常供董暮休息、议事、会见下属所用，凶手选择在这里作案，不得不说是故意给这位权知开封府大人上眼药呢。

任推官守在门外，愁得都老了好几岁似的，眉毛鼻子皱成一团，看到萧蝶意，忙迎上来。“萧御史，恭喜恭喜。”客套话说完，立即转入正题，“仵作管才正在里面验尸，死者是户曹童锦，人死了没有多久。今天早晨我和董大人还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居然出现了个死人！”

死的是府衙中的人，凶手也绝不是外人。就开封府衙的戒备级别，绝不可能是外来人员作案。萧蝶意率先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成不疑：“成将军，方才你在做什么？”

“我去找你啊。”

“找我之前。”

“在家睡觉，吃饭，之后骑马来开封府。”成不疑非常轻松的回答，“我今天第一次踏进后堂，不信你可以去问。”

萧蝶意留给他一个不信任的眼神，抬脚进门。

管才没有移动尸体，尸体还保持着脖子挂在四季屏风上的姿势，屏风顶部系了一个绳套，紧紧地勒着户曹大人的脖子，他像是一株成熟的麦穗般低低地谦逊地垂着头，好似在看他的脚面。脚面离地不高，踮脚就能够到。

萧蝶意四下查看，除了绳套，没有发现别的线索，便示意管才将尸体放下来检验。

尸体个子不高，身穿官服，平躺在地上，犹如个未长成身量的孩子，但留有胡须，看面容正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脸色青紫，双眼紧闭，嘴唇微张，颈部的勒痕清晰可见，深入皮肉。

“是绞缢而死。”管才指指勒痕，随即脱下尸体的衣服，仔细检查他的身体，却看左右肋下各有淤青，指甲中有木屑，想必是在死前因痛苦抓挠所致。

萧蝶意仔细地查看着那扇红木所制的四季屏风，梅花堂并不大，但屏风却宽大，几乎与东西墙同宽，这面屏风就像一堵内墙，将整间屋子隔成内外两个更小的空间。董暮就喜欢待在这种阴暗的地方，一如他阴暗的心。

屏风以四季变换为主题，屏面上分别绘有桃花、荷花、菊花、梅花四种景物，死者吊在荷花与菊花之间，萧蝶意凑近去看，果然发现抓挠的痕迹，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现场。这时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人该不会是自杀的吧？”

管才张张嘴，没说话。

一直站在门外不敢进门的任希白接话道：“萧御史，你看，这时当时散落在童锦脚边的一张遗书，我交给董大人过目了，他叫我收起来，不要被别人看到，免得引起风言风语来。”

萧蝶意接过纸张，只见上面端正的楷体煞是整齐漂亮，再仔细去读内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