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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照做，但改不了那不修边幅的气质。

“萧特使，董卿，朕听说你们已经破获白虎吐骨案，还与冷宫有关，说来听一听吧。”皇帝像熟人打招呼那样向着萧蝶意一笑，“玉津园的白虎居然与内宫相关联！”说着话看了石炯一眼，似乎在埋怨他未能尽忠职守。

“请陛下跟我来。”萧蝶意裹紧大氅，吸溜一下冻得直流鼻涕的鼻子，引着皇帝进了冷宫，走到那颗大树下，指着地上的尸骨，“这是昨晚我和都指挥使从树下挖出来的，我看至少埋了两三年了。管才，你向陛下陈说验尸所得吧。”

管才结结实实叩个头，捧着墨迹未干的尸格念道：“尸体乃女子，年少，约十五到二十岁之龄，已毙三到五载。死因为重物击打头部，重创而亡。”

皇帝显然知道这处冷宫之前是谁居住，只是低着头沉吟不语。

董暮向石炯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石炯微微摇头，萧蝶意心里早就揣着明白，但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开口。皇帝心里有顾忌，她揣测此事大概会不了了之，不论结局是什么，她只要落得一个解脱就好了。

长久的沉默，只有风吹动枯叶发出的簌簌声，周围的人好像都成了雕塑，萧蝶意拥紧大氅，若不是石炯送他这个“宝贝”，她这会儿怕是都冻成干儿了。

“皇兄，你们都在。”一个沉静优美的女声响起，萧蝶意不必回头也知道是永宁公主，她来了，她完全可以躲起来不露面的，为什么要别生枝节？

“永宁。”皇帝的声音不大自然，“你？”

“我有些话要跟皇兄说一说。”她很平静，一如往常地优雅美丽，“只是这么多人都听着，我不好开口。”

皇帝略一考虑，命石炯将內侍和侍卫谴走，这里只剩下皇帝、永宁及董暮、萧蝶意、石炯这五人。

“他们都不是外人。”皇帝柔声道，“有话你说就是。”

永宁抚摸着墙皮剥落、露出青砖的墙壁，叹道：“皇兄，我在这冷宫里住了十二年，每天就这样抬头望着一线蓝天，幻想着有一天能出去跑一跑。我那时候最羡慕小鸟、蝴蝶，晚上跪在月亮下，求着月神娘娘让我生出一对翅膀，飞过高墙，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知道，永宁。”皇帝的眼睛蒙上一层泪花，“那样的日子我也过了两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第0020章 公主之死

永宁走到土坑边，蹲下身子，不顾身上华贵的宫装沾满尘泥，抚着那一具附着着泥土的骨头，像抚摸着昔日好友。良久，她抬眼看向萧蝶意，道：“我很喜欢你，你的探案的故事我耳熟能详，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做梦会梦见自己变成了你，能够尽情施展才华 ，惩恶扬善，建功立业。”

萧蝶意并没有她口中那么伟大，相反，多是因时势所迫，机缘巧合之下才破了这么多案子。如果能自己选择，她应该不会掺和这些麻烦事，但也说不准，谁叫她生性就喜欢冒险呢。

“多谢公主夸赞。”萧蝶意随口敷衍过后，问起正事，“公主知道这具尸骨是谁吗？”

永宁公主带着苦涩的笑。“没有想到，终有一日我成了那一场‘恶’。是呀，我是杀人凶手，是我杀了她，也是我埋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呢？”

“永宁，你是不是有苦衷？”皇帝将她扶起，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因为心中的恐惧，“不碍的，你把缘由说出来，我会赦免你。”

“不会的，皇上。”永宁轻轻推开皇帝，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眼里含着泪，抬一抬头，不让眼泪滚落，“你不会赦免我的，因为我并不是你的妹妹，更不是皇家的公主。”说到这里，她低头一指地上那具骨骸，“她才是你的永宁。”

此言一出，董暮和石炯都不禁骇然失色，皇帝则震惊到没有听懂，反复琢磨几遍才明白，却不愿相信。“永宁，你是不是故意骗我？”

“没有，事到如今，我还怎么敢再骗陛下呢？”永宁脸上带着必死之人的那种绝望，因为绝望，所以无惧，她的话也顺畅起来，“我本是侍候苏美人和公主的一名宫女，或者连宫女都算不上，只因为我娘是公主的乳娘，我跟在她身帮着端茶倒水，苏美人看我聪明乖巧，就把我留下了。那时候苏美人的日子安逸，我们娘俩的日子还好，但是后来先皇不知听信了哪里的谗言，将苏美人打进冷宫，我和我娘跟着她一起搬到这里。”

“我和陛下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就在我们住进这里的第三年，隔壁搬来了被冤枉的德妃，就是现今的太后娘娘，还带着小皇子，我听到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声笑声，就喜欢透过墙上那个小小的孔洞跟他说话。”

在场三人都听得明白，当年的小皇子就是现在的皇帝。皇帝也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这处处阴森、代表着不幸的冷宫也曾留给他一点温情的记忆。

永宁从手腕上摘下一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