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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除了太后、皇上，排在第三的就是她了，你说人家为什么这么大派头？”

原来是永宁公主，想到她，再联想到董暮，萧蝶意不禁笑了笑。本以为要去永宁公主居住的仁明殿，谁知喜顺竟带着她曲曲折折的走进了一个很是破旧的宫殿，宫门斑驳，铜环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锈迹，一脸十多间屋宇相连，中间有高高的红墙相隔，将这个荒芜空旷的宫殿隔成两三个院落，密集的高墙将天空切割成狭窄的蓝带，就连阳光都变得稀疏单薄。

“这是永宁公主的住处？”萧蝶意没看到一个人影。

“这是冷宫。”喜顺埋头干活儿。

“永宁公主还掌管着冷宫呢？”她好奇地四处乱走，在墙壁斑驳的屋子里穿进穿出。

喜顺却不再理她，萧蝶意也就老老实实的跟他一起打扫起来。

将落叶清理得干干净净，喜顺却还是不放心地望着树上那些还未落的树叶叹息，生怕自己一个转身，它们立刻任性地飘下来。萧蝶意在他耳边出主意：“不如找个杆子把它们打下来，免得总往这里跑。”喜顺覷一眼殿中，轻轻摇头：“不成，被人瞧见，又得一顿臭骂。公主虽和气，手下这帮宫女可招惹不得。尤其这棵玉兰树，花开得尤其大，大而多，一直到九月底，还有好几朵鲜花怒放呢，连陛下都特意来赏花，更不能乱动。”

见他这般谨慎，萧蝶意也就不再多说，装作不经意间问喜顺：“宫里长得最好看的宫女都在皇上的寝殿侍奉吗？”

喜顺听她这么问，便知安了什么心，嗤笑道：“你小子那二两肉都去了，还想着这档子事儿呢？”

萧蝶意知他会错意思，便借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有没有的什么打紧，不论怎么变，咱们终归是男人，当初我一心进宫也是听人家说宫里都是美人儿，长长见识不是？我说喜顺哥，你在这里待得日子久了，你说说，宫里最美的是哪一个？”

这冷宫四下无人，喜顺也就不再顾忌，干脆坐到一旁凉亭的凳子上，道：“要说最美的人啊，就是永宁公主，就算全宫的美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她，可人家是皇帝的妹妹，咱们轻易可见不着，就算见着了，那也是在天上端着。”

萧蝶意抿嘴笑着点头：“喜顺哥说得是。咱们能说得上话的那些美人姐姐呢？我可听说了，太监宫女对食就跟真的夫妻一样。”

喜顺啐了她一口，却又笑道：“你小子可没少打听！是有这么回事，可咱们这些职位低的，没权没势没钱的可捞不着这种好处，得当个头目，做了大太监，才有姑娘肯呀。”

萧蝶意引着他往宫女身上扯：“喜顺哥，你有喜欢的姐姐吗？她在哪里当值？”

“我哪里配？”喜顺默默地叹口气，“人家是仙女儿，我就是个臭太监，连个全活儿人都不算，哪里配说喜欢不喜欢？你小子也别痴心妄想……”

“仙女儿。”萧蝶意追问着不放，“哪里的仙女儿？在哪个殿里？”

喜顺被她这执着劲儿给逗笑了：“都说是仙女儿了，肯定是天上，你抬头看，兴许哪一阵儿就看到了。”

萧蝶意假装恍然大悟：“原来你也没见过，在这里过嘴瘾呢。”

“谁说我没见过，告诉你，皇宫里的美人都在教坊里呢，那里才是活色生香的真美人儿呢，还没有架子，更不会竖着眼睛骂人。”喜顺终归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显得老成，终归少年人心性，被萧蝶意激出了真心话，“前些日子我被派去帮教坊搬东西，跟她们混了十几天，个个都温柔漂亮，我宁愿待在那里不出来，可是中秋一过，就被叫了回来。”

“教坊中有这么美的女孩吗？”萧蝶意又拿出那张画像来，贴到喜顺的眼前。

喜顺不屑道：“当然有，比这好看的也多得是。”

这就是了，萧蝶意心里有了底，便想法子脚底抹油，她拐弯抹角的跟喜顺打听了教坊的位置，趁着夜色朦胧，孤身往教坊摸去。

她小看了内宫的守卫，只转了两道门就被人抓住，像拎一只小鸡似的将她双手别住，要把她关起来等候发落，萧蝶意把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一个遍，终于被她想起关键的一个人来，于是大声喊道：“我要见你们都指挥使石大人，我姓萧，请他一定要见我一面！”

侍卫狐疑的看看她的腰牌，这小太监明明姓魏，怎么又说姓萧？将话传了上去，不多久，石炯亲自来见她，亲手为她松绑，笑道：“董大人提前知会了我，叫我照应着些，不曾想头一天就把你抓了起来。萧特使，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萧蝶意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听说教坊听热闹，便想悄悄地去瞧一瞧。”

教坊二字提醒了石炯，他带萧蝶意到一旁的阁中说话。“说起来，教坊之中确实有一件古怪事，我还想请萧特使闲暇时帮我查一查。”

听了这话，萧蝶意的心里不禁暗喜，怕的就是没有古怪，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