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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7章 进宫

萧蝶意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但并不担心，她是南平王派来破获白虎吐骨一案的，在这起案子没有告破之前，董暮不会对她动手。

董暮面色阴沉的端坐在后堂中，一见她进门，便冷冷的说：“张顺死了。”

萧蝶意随意的“哦”了一声，找张椅子坐下。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董暮的声音开始发颤，显然他在压制心里的怒火。

萧蝶意点点头：“正想跟大人说一声呢，今天有了重大进展，白虎吐骨案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宫里的人，还请大人帮我想想办法进宫一趟。”

董暮瞬间被这句话吸引，不知不觉平息了愤怒。“你的意思，白虎吐骨案并不是张顺所为？”

“不是他。”萧蝶意斩钉截铁的说，“如果是他，肯定会留下破绽，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况且通过簿册记录和守卫的证词，十月初三子时，一名冒充內侍吕吉祥的年轻人曾经进出过玉津园，当时身上背着包袱，我怀疑包袱中就是碎尸，所以找出这个人来，才是白虎吐骨案的关键。”

“你能确定这人来自大内？”董暮谨慎地问她。

萧蝶意很笃定的说：“能获知皇帝日程，并精准掐算內侍到达玉津园的时间，这人不出自大内，又该出自何处呢？”

“内宫中的內侍多达五百多人，难道要一一排查？况且他们每天在太后和陛下身边服侍，万一惊动凶手，铤而走险，做出危及太后和陛下的举动就不好了。”董暮时刻想的是他的主子，生怕出什么岔子累得他官职不保，这般瞻前顾后，倒让事情复杂起来。

萧蝶意突然粲然一笑，道：“说来也不难，我本是个女的，打扮打扮跟个太监差不多，就说我是个新来的小太监，跟他们混几天，差不多能摸到些线索。”

董暮听罢，略一沉思，立即赞同。“好，这是个好主意，你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就送你进宫。但是你那同伴李檀毕竟是个男人，不好跟你同去。”

萧蝶意欣然点头：“不碍。”

当天夜里，吃过晚饭，萧蝶意收拾出个小包袱，并将这件事转告李檀，李檀对她单独进宫一事有些担心，毕竟宫深似海，萧蝶意的三脚猫功夫，怕是不能保护她自己的安全。萧蝶意摆摆手，洒脱的说：“进宫又不是去打仗，放心吧，我会小心隐藏身份，多则三五天，少则两三天，若是机缘巧合，说不定当天就能找出凶手。”

李檀深锁着眉头，替她担忧：“你并没有亲眼看过他的模样，就凭那两名守卫空口描述，就算当面撞见，也不能确保认得出。”

萧蝶意笑嘻嘻的从袖中掏出张画像：“这是我根据他们两个人说的特征画成的，虽有些粗陋，但也聊胜于无了。”

李檀抓过来看，果真粗陋无比，脸像个鸭梨，眼睛像两颗红枣，鼻子像一根香肠，嘴巴像咧开的石榴，七岁的学童都比她画的美观一些，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道：“这几天我跟仵作管才闲来接触颇多，我看他喜欢描摹各种死尸，画得非常逼真，叫人看一眼就毛骨悚然。不如我去找他一趟，请他根据那两名守卫的话重新画一幅，省得你白跑进皇宫一趟。”

萧蝶意忙不迭的点头：“那就太好了。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就住在开封府敛房旁边的小屋里。”李檀边说话边穿上外衣，叮嘱她看着熏笼，提了一盏灯笼走了出去。

萧蝶意坐在熏笼前边烤火边烤栗子，看着火中的板栗一颗颗爆开，她就用火钳夹起来晾在一旁的桌子上，不大一会儿，桌子上摆满黝黑散发着糯香的栗子，她忙挤开一个填进嘴里，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阵冷风灌进来，她来不及抬头，含含糊糊的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呦，好香的栗子。”来人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她旁边，抓起一把栗子就往自己的衣兜里面装，萧蝶意这才察觉出不对劲，骇然抬眼去看，却是成不疑这不速之客又来了。

“你！”萧蝶意猛地站起，被嘴里的栗子卡住喉咙，不住地咳嗽，却咳不出，呼吸不畅，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咕咕”声。成不疑见状，飞快起身，毫不犹豫的提住她的肩膀，伸出食指在她的后背点了几下，一块栗子从她喉间飞出，萧蝶意这才觉得呼吸重新顺畅，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挣脱成不疑的手，指着他喝道：“又是你！你是不是没完了，还要杀我！”

“你弄清楚好不好？我可没杀你，反而救了你！”成不疑指指被她吐出的栗子，“我要不出手，咱们的女神探可就被噎死喽。”

“要不是你神出鬼没的故意吓人，我会被噎到吗？”萧蝶意深以为成不疑是自己的灾星，此次破案千般万般的不顺，都是他在身边闹得！

“明天真的要进宫？”成不疑重新坐下，翘起腿来，悠然自在得剥栗子喝茶，就像坐在他自己家的暖阁里。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