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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完美的犯罪，他不仅完成他作为凶手的那部分，甚至还为办案、审案的人做好准备。”

这话说得董暮内心蠢蠢欲动，他虽面上与李中古推心置腹，但其实水火不容，一个是宰相派的领袖，一个是天子党的巨擘，都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如今抓住这么个好机会，是不是可以利用呢？

萧蝶意有些遗憾的继续说道：“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可能觉得他已经接近成功，有些骄傲，所以不经意间露出许多马脚。试想李玉明养尊处优，身上都收拾的溜光水滑，腰牌自然也保养的锃亮，就算在开封府关了这么多天，腰牌却不会生锈，完完整整，毫无磨损，可是在玉津园做工的各位呢，多多少少都有些印记。所以在收上来的那些腰牌之中找到一个最干净、最亮的，后边标注的人名就是那个凶手。”

“知道了具体的人，我请成不疑将军暗中跟踪他。然后我又叫老宋放出话去，说杀害毛大年的凶器没有找到，所以还无法结案。凶手比我们着急，立刻将隐藏起来的匕首丢到明沟里，成将军亲眼目睹了他丢匕首的过程。所以，此人就是凶手，确保无误。”

董暮忍不住俯过身来问道：“这人究竟是谁呢？”

第0015章 真凶

“张顺。”

萧蝶意说出这个名字，董暮和任希白都想了一阵儿才记起这人是谁。

“玉津园那名杂役？”董暮努力回想张顺的容貌，却总觉模糊，他是个太不起眼的人，很难被人记住。

“是的，大人，此人给人的印象是安分守己、胆小温顺，很难将他与手段狠辣、心思缜密的幕后真凶联系起来。但是这种大案、难案的凶手一般都是大家眼中的老实巴交、最最平凡的人，老实本分就是他们最好的保护色。”人最擅长伪装，一个人往往同时戴着几层面具，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情况，会拿出不同的态度，展现不同的面貌，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并不重要，只要最后不择手段的获得成功就好。

“张顺。”董暮再一次重复这个平平无奇的名字，就像名字的主人，丢进人堆里找不到，却主导了这么一起扑朔迷离的重案，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甚至还差些完美脱身，“传张顺。”

他还是一如往常般微微躬着身体，一声灰扑扑的旧衣裳，额头上三道深深的皱纹，圆鼻头、薄嘴唇，唇上一层稀疏的胡须，灰黄脸色，浑浊的小眼睛时刻半垂着眼皮，左看右看，怎么也瞧不出他的真实身份。他也并不知道此时已经事发，还道穿他上堂是来作证的，跪倒在大堂下，等候问讯。

“张顺！”董暮陡然提高声量，一拍惊堂木，堂上的所有人为之一振，“你可知罪？”

张顺颤抖着身体，嗫嚅道：“大人，小人知罪。”旋即不解的微微抬起头，眼睛还是不敢抬，茫然无措，“小人犯的是哪一样罪？请大人明示。”

董暮相信萧蝶意的判断，再一次拍响惊堂，道：“四条人命，两宗大案，你都得一一交代。看不出来啊，你藏得够深。”

张顺听罢，立即趴在地上不断叩拜，急得眼泪鼻涕横飞：“大人，您若说小的玩忽职守，致使坏人有可乘之机，将毛大年的尸首丢弃在虎舍之中，小的绝没有二话，可是您说小的跟什么四条人命两件大案什么的有什么干系，小的实在不敢承认。你瞧小人，就算有坏心，可有本事能做得到？”

萧蝶意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道：“是啊，张顺，在别人眼中，你是玉津园中的老实人，人缘好、肯吃亏，活干得漂亮，还不肯在上司面前邀功，这样的好人谁能不喜欢？这就是你最大的伪装，看上起老实的近乎窝囊，其实却是一个操纵着黑色链条的首领，只不过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都被你杀了，你确实安全了。你聪明而警惕，一手谋划了极为完美的棋局，你几乎成功了，这种胜利导致你很自负，人在自负的时候最容易出错，而我，就看到了你的错处，找到你的破绽。这也是我能破案的原因，我是旁观者，而你是局中人。”

张顺的脸上带着尴尬的笑，生硬的辩解：“大人，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什么下棋，什么首领，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杂役，除了每个月领一份能糊口的俸禄之外，再没有别的本事。”

“那你可太过谦虚了。”萧蝶意蹲得脚有些发麻，便站起身来活动着腿脚，“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也被你骗过去了，在心底把你当成一个普通人，甚至是好人看待，不得不说你伪装的很好，在扮演张顺这个角色中，给你打满分。可是呢，你经不起仔细观察，比方说你在用刀切割肉块的时候，非常专业，简直称得上庖丁解牛一样熟练无误，当然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手熟之后谁都能行。但是后来在白驼的棚舍之中，你却带我遇到了失踪许久的毛大年。”

“大人，您这么说就有些鸡蛋里挑骨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