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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说一句，老宋点一次头。

萧蝶意笑道：“这或许是一个障眼法，怕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

任希白听了这话更觉糊涂，李檀却心有灵犀般匆忙走出去，不多会儿带着十多个腰牌转回来，腰牌后都写了各自主人的名字，摞在桌子上让老宋一一的认。老宋觑着眼睛从左看到右，从右看到左，上摸摸、下掂掂，总是找不到自己那块戴了十几年、磨坏了七八根绳子的腰牌，拧着眉毛叹口气。“大人，没有。”

萧蝶意自然料到没有，便向李檀道：“请咱们监官大人来一趟。”

李玉明一直由成不疑亲自看押，说是看押，实则保护，生怕萧蝶意明目张胆的把屎盆子扣到李玉明头上。就算审讯，成不疑都守在身旁，处处堤防。

“成将军生性多疑。”萧蝶意晃着腿评价，“小心疑心生暗鬼。”

成不疑针锋相对：“诡计多端需早识，人心难测要常防。”

萧蝶意冷笑一笑，突然摊开手掌，伸到李玉明眼前，指甲几乎戳进他的眼睛。“麻烦李监官将腰牌借我一观。”

“腰牌？”李玉明不明就里，从腰间拽下腰牌，还没等送到萧蝶意手中，老宋便一下冲过来，面露喜色，叫道：“这就是我的腰牌，大人快看，这是红漆，这一块凹痕是不小心给石头砸的。”

李玉明呆呆的看着他们，不知这是什么意思。萧蝶意接过腰牌，反复摩挲着，笑问道：“李监官，您给我们说说，老宋丢失的这块腰牌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腰间？”

李玉明看看老宋，又看看萧蝶意，再看看任推官，最后回头看着成不疑，这么大的人居然哭了，还哭得委屈，不住的抽噎。

“你看，这么脆弱，敢做不敢当嘛。”萧蝶意左手背拍着右手心，“成将军一直都忠诚守卫，连一只苍蝇都近不了身，可不能诬赖是我们把老宋的腰牌给你换上的。”

李玉明扑通坐倒在地上，像无赖小儿那般乱蹬着一双腿。“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治我的罪也好，杀我的头也罢，我再无怨言，也绝不申辩，这是天意，天要亡我李玉明……”

萧蝶意几人看着他哭够闹够，之后趴在地上呜咽着，像一条被人打怕的野狗。老宋悄悄地退出去，将李玉明撒泼打滚的丑态转告给大家，大家心里都有数，想必这位刚刚官复原职的李监官怕是又要进大狱了。

萧蝶意被他乱得头晕，请成不疑将他带出去好好安置，她则再一次抓起桌子上的腰牌，一个一个的细细打量，好似它们有许多不同之处似的。

任推官叹道：“李相权势滔天，就算李玉明是此案的罪魁，怕是也不大好办呀。”

还不等萧蝶意回话，安顿好李玉明的成不疑走进门来，朗声道：“哪里就能证明李玉明是此案元凶？单凭一个拿错了的腰牌？我看这一堆牌子几乎一模一样，就算惯会挑刺的萧特使也很有可能拿错啊。或者，干脆就是萧特使玩一手偷天换日的法术，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腰牌——我可听说你身边这位叫做李檀的朋友曾经是位有名的艺人呢。”

李檀冷道：“将军大人太高看我了，我若能在你这样周密的护卫之下调包腰牌，那我也可以当将军了。”

萧蝶意向着李檀树一树大拇指，她早就知道成不疑会极力为李玉明开脱，笑一笑，拿出李檀交给她的腰牌，道：“这一块才应该是李监官的腰牌。”

成不疑道：“还说不是你们调包的！”

“成将军很聒噪！像水里成群的鸭子。”萧蝶意不耐烦地送他一个白眼，“不知你在李相面前也是这样没规矩吗？”

任推官忙维持局面，正色道：“成将军，请听萧特使分析案情。你虽是李相派来的，但也要相信，开封府绝不会冤枉好人，当然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成不疑只好暂时找张椅子坐下，悻悻的听萧蝶意怎么说。

萧蝶意举着手里那块腰牌道：“李檀在射熊馆被杀的金执事的手里拿到一块腰牌，是金执事临死前从凶手腰间拽下来的。所以我们来到玉津园，首先就要寻找丢失了腰牌的人。而凶手非常狡猾，他意识到自己的腰牌丢了，便偷偷拿走了老宋的腰牌顶替。所以，老宋的腰牌在谁的手里，谁就是凶手。”

成不疑抱着手臂在一旁道：“单凭一块腰牌就认定凶手，未免太草率了吧。”

萧蝶意忍不住冲到他身前，面对面的道：“今早是你奉了李中古的命放了那李玉明，之后李玉明恢复了自由身，如鱼入水，他说他从开封府大牢出来之后，立刻去洗了澡换身衣裳，这无可厚非。但是董大人命他不必着急回玉津园，而是叫他回家歇息几天，他却置若罔闻，着急的回到这里。在他被释放之后的这短短几个时辰之间，射熊馆、玉津园各死一人，且矛头都指向这位李监官，我想请问成将军，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吗？”

成不疑的脸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