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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碎成布条的衣裳竟是件女装，因为是黑色的，加上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若非玉绮看到袖子上的白云刺绣，就算是她自己都认不出来。

“这是你的衣裳？”萧蝶意这下明白白玉为什么这么喜欢毛大年了，它从毛大年身上闻到昔日虎奴的气味，自然万般不舍，不肯交出来，而凶手就是想要利用这一点毁尸灭迹。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再次不自觉的瞟向龟缩在一旁的李玉明，昨天她在屏风后听审时可是清清楚楚听到过李玉明亲口承认曾经对玉绮图谋不轨，两下又对上了，严丝合缝。李玉明目光躲闪，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昨夜今晨都是谁当值？”萧蝶意看向周围，“一个个向我说明行踪，并且相互作证，若是说谎或者相互掩护，别怪我翻脸无情。”

玉津园所有人都自觉地来找萧蝶意自证，听他们的话，似乎每一个人都没有嫌疑，大家在这段时间都各司其职，既没有发现玉津园中多了具尸体，也没有看到虎舍什么时候被人私自打开，就连各自的腰牌都在腰带上好好地系着，仿佛是毛大年自己杀了自己后又走进虎舍接受白虎蹂躏。

“毛大年是怎么进来的？是你把他放进来的？”萧蝶意抓住看门的守卫，上来就斥责一番。守卫委屈得摇头：“大人，我这几天眼睛都瞪得比往常大了一圈，可真的没瞧见毛大年进门。要说他怎么进来的，我猜大概是从围墙翻进来的，他熟门熟路的，要想进园子，有一百种法子。”

没有一点头绪，任希白听得连连呵欠。萧蝶意抓着最后一个人称老宋的黑脸男人问道：“虎舍有几把钥匙？都是谁能拿到？”

老宋道：“不知到底有几把，我们当值的屋子里总会挂一把，张顺身上带着一把。要说谁能拿得到嘛，说句实话，这玉津园里的人，都能拿得到。”

“你近日可看到毛大年了吗？”萧蝶意又问。

“就今天早晨见过一面啊。”老宋指指白驼的棚舍，“我正在那边扫雪呢，一个人影唰的一下窜过去，看背影才瞧出是毛大年。我当时还在寻思，他已经几个月不见人影，今儿怎么又冒出来了……”

“你的腰牌呢？拿出来我瞧瞧。”萧蝶意瘫坐着，伸出手来，不报希望的做一个例行检查。

老宋却抬手摸着没剩下多少头发的秃头顶，为难的一咧嘴：“大人，我的腰牌……丢了。”

第0012章 凶手

萧蝶意立即坐直身体：“说，快说，腰牌哪里去了？”

老宋本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相互熟识，就算没有腰牌也不耽误进出，可被她这么一问，不禁打个哆嗦，惶恐的望着她。“我不知道啊，就是丢了，找不着了，若是知道哪里去了，那不就没丢吗？”

“什么时候丢的？在哪里丢的？”萧蝶意干脆站起身来，一只脚踩着椅子逼问。

老宋吓得双膝跪倒：“就是今天丢的啊，应当就是在这园子里丢的，我记得仿佛是干活出了汗，便把外头的袄子脱了扔到屋子里，再穿上之后就不见了腰牌。大人，我没干过什么坏事，祖上八代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祖爷爷还是位儒生，绝对门风清正。”

萧蝶意捏着袖子里藏着的腰牌，老宋虽然可疑，但他说得话不似编造，杀人者恁般狡猾机敏，若是自己的腰牌遗失，最好的办法就是随机偷取别人的使用。

“你那腰牌有什么记号吗？”萧蝶意贴着老宋的脸问道，“仔细想想再说，别叫我失望。”

老宋恨只恨自己这脑子转得不够快，一面重复着问题一面飞速思考，终于一点灵光闪现，笑道：“大人，大人，我记起来了，我那腰牌曾经在刷漆的时候沾了些红漆，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块，我看着挺有趣，还以为是个好兆头，就没管它。”

“一点红漆。”萧蝶意直起身点头拍手称赞，“你若是看到你的腰牌，能否认得出？”

“那是当然。”老宋自信的拍拍胸脯，“用了十多年了，天天在身上带着，我这么打眼一看，上手一掂，就能认得出来。”

“好！”萧蝶意拍拍他肩膀，伸手把他扶起，老宋受宠若惊的不住道谢，萧蝶意叫他就在旁边等着，待会儿就叫人将腰牌送来交给他辨认。老宋唯唯称是，心里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那块腰牌怎么这么重要呢？又不是金子做的。

“任推官觉得老宋的腰牌藏在谁的身上呢？”萧蝶意眼睛闪着狡黠的光，故意问任希白。

任希白是个局外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根本看不懂，便诚恳的摇摇头：“不知。”

萧蝶意转眼又看向李檀：“你觉得呢？”

李檀眼眸一闪，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李玉明。”

萧蝶意赞同的点头：“必然在李玉明的身上！”

任希白不解的问道：“萧特使的意思是，监官李玉明拿走了老宋的腰牌？可是他堂堂一个监官，为什么要偷别人的呢？就算他的找不到了，再制一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