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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晌午，也不吃口饭吗？你这么勤勉，倒显得我懒惰了。”

萧蝶意白他一眼，阴阳怪气：“酒囊饭袋之徒，终日唯念吃喝之事。请将军大人安心用饭，我们这等微末小民没有您这般好的胃肠，更没有您这样的福气，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呀，得凭自己的本事吃饭。”

说罢，狠狠地推开他，与李檀一同离开开封府。

“真的不吃点东西？”李檀遮着眼睛望望头顶的日头，已然稍稍偏西，路上的雪化得斑斑驳驳，只有背阴处还有零星的雪堆，融化的雪水沿着屋檐、树枝缓缓滴落，空气中弥漫略带湿润的气息。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太阳虽耀眼，但走在街上，时时感到刺骨寒意，再不填饱肚子，可就冻坏了。

萧蝶意恨恨的说：“为什么不吃？不光要吃，还要好好吃一顿呢。”

李檀这才放心下来，微微一笑。这才是萧蝶意，什么烦心事都不耽误吃喝这等人生大事。

“吃什么？”

“暖锅子。”一说到好吃的，萧蝶意的肚子一下饥饿难忍、咕咕作响，小跑着冲进最近的一家饭庄，叫店家多放些胡椒，尽兴吃过，方才的烦恼全部抛诸脑后，挽一挽袖子，擦去嘴上的油渍，她一拍桌子：“去玉津园。”

二人已经是玉津园的熟客，高视阔步的走进园子，迎面撞上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监官李玉明。

“你越狱了？”萧蝶意诧异的看着他，“既然逃出来，为什么还要回玉津园？”

李玉明尴尬的笑笑，解释道：“回大人，下官并没有越狱，是董大人释放了本官，左右在家待着也无事，便来这里忙一忙。”

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最大的疑凶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出来，还即刻官复原职，李中古的嚣张和专权可见一斑。但话又说回来，疑凶被释放，即刻就发生了命案，金执事的死是不是跟刚恢复自由的李玉明有关呢？

“你何时被放出来的？”萧蝶意的眼光向两把匕首，锐利的看着他。

李玉明被她看得有些心虚的连续眨巴眼睛。“……今天一早，成将军亲自带着手令来的。”

“今天一早？”萧蝶意又确认一遍，不忘转眼看看李檀，李檀立刻会意，看向李玉明的眼神也带着深重的怀疑。

萧蝶意又问：“你被释放之后立即就来了玉津园？没有一点耽搁？”

李玉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说话也带着颤音，老老实实回答：“我去澡堂洗个热水澡，又换了身新衣裳，大概在外头待了一个多时辰……”

一个多时辰，足够赶去射熊馆杀人了。

萧蝶意摸着下巴，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次把他抓起来进行拷问，却看有人慌慌张张跑过来，显然是来找李玉明的，看到萧蝶意，更是欢喜，一拍大腿，叫道：“大人，不好了，毛大年死在了虎舍中，白虎也似乎发了疯……”

又是这个姓李的。

他就是凶手吗？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第0011章 腰牌

虽与毛大年仅有一面之缘，萧蝶意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不过现在的毛大年十分潦草，睁着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像一具木偶似的躺在虎舍之中。衣裳已经被白虎撕扯得破碎成丝缕，身上布满血印子，好在身躯还完整，显然白虎不太喜欢这个食物，又或者吃得很饱，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玩具戏耍一番，咬得满身牙印，压在爪子下面不松手。张顺等人隔着栅栏脸色煞白，又怕又急，却不知应当如何处置。有人拿着一根长杆，顶端系一大块羊肉，伸进虎舍之中，希望能借此吸引白虎，以便能将毛大年的尸身拉出来，谁知白虎根本不为所动，不停地用舌头舔舐着爪子，一面虎视眈眈的望着围着它看的众人。

“大人，这该怎么办呢？”张顺等人终于抓住主心骨，围着萧蝶意和李玉明讨主意。

萧蝶意的黑眼珠向着李玉明一溜，话里有话，不怕他听出来。“李监官今早刚放出来，前脚回到玉津园，后脚就死了毛大年，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李玉明本来急急火火的想要叫人合力用工具将白虎推到角落中去，乍听萧蝶意这句话，如同被冰水从头到脚淋了一身，无比清醒又无比的惊怕，毛大年死得太巧了，莫说是这位萧特使，就连自己都觉得这人的死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张顺等人都默默地垂着眼睛，他们都知道李玉明与毛大年之前势同水火，也见过二人针尖对麦芒的对峙，甚至还都听说过李玉明扬言要给毛大年好看，如今毛大年惨死虎舍，说跟李玉明没有关联，谁都不信。

萧蝶意冷冷笑道：“请吧，李监官，澡也洗了，衣裳也换了，不枉你出来这几个时辰，跟我再走一趟开封府吧。”

李玉明脸色苍白，如今他更是掂量出“有口难辩”这四个字的分量，就算叫他张嘴随便解释，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檀上前将他胳膊一拧，随即就要带他走，却不想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