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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三声，天空由深沉的墨蓝转为淡淡青灰，夜色渐渐褪去，东方泛起柔和的晨光。萧蝶意盘坐在圈椅中，咬着嘴唇沉思，昨天她已经布好一步棋，监官李玉明也已入套，就看今日他会吐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还有那失踪的毛大年，他到底是远走他乡还已经是命丧虎口？

突然后颈一寒，萧蝶意浑身的汗毛都竖起，不敢动弹，更不敢贸然回头，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锋利的刀刃紧贴着肌肤，如同毒蛇的信子不断舔舐，心几乎要跳出腔子，身边无人施救，萧蝶意头一次完全陷入命悬一线的境地。

“很好，你很理智，既没有乱动也没有大喊。”

身后人如死神般戏弄的赞许，他的手很稳，说话的时候刀刃没有任何晃动。

“真的是李中古派你来的？”萧蝶意就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以免找不到仇人，“就为我这么个小人物，闹出这么大动静？”

“你可不是小人物。”他在笑，“魏八、萧蝶意、穆汉云，你有这么多身份，破了这么多悬案，引得皇帝亲临，怎么还妄自菲薄，说自己是小人物呢？”

“如此看来，李玉明果真是杀人真凶。”萧蝶意咬着嘴唇努力保持镇定，不想自己死得太窝囊，装也得装出英雄好汉的气概来，“你杀了我，董暮明天就能定案。”

“你说得很有道理。”

随着话音落地，他居然抽走了刀，刀风凌厉，划过萧蝶意耳畔，寒意直冲头顶，冷汗浸湿衣衫，她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从她身后俯下身来，与她打个照面。剑眉上挑，一双湿漉漉、灰蒙蒙的眼睛定定的瞧着她，三分好奇、几丝调笑，不像个刺客，是个登徒浪子。

“你……是谁？”萧蝶意的声音发颤，费了好大劲儿才挤出这个几个字来，“方才那刺客也是你？”

“没想到我会杀个回马枪吧。”他得意的笑，绕到她身前，抬手揭下蒙面黑布，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笑得更加嚣张，并自报家门，“在下正四品忠武郎成不疑。”

“忠武郎？”这还真是明目张胆的杀人放火，萧蝶意气得几乎咬碎牙齿，额头上一阵阵出汗，不禁怒喝，“堂堂四品武将，却做李中古的走狗！”

“此言差矣。”他不见外的坐到萧蝶意身边的椅子上，手里不断抛起闪着寒光的匕首并接住，“我本是李相的家臣，怎么说是走狗？应当是家养的忠犬。”

还真是够无耻的，萧蝶意都甘拜下风，她的眼珠不住地往房里看，希望李檀能听到动静，救她一命。

成不疑猜到她的心思，笑道：“别多想，你那同伴被我下了些些迷药，睡得正酣。怕是不会打扰你我。”

萧蝶意放弃求救，试探道：“你若是想要杀我，方才一刀落下，我已经上了黄泉路，但你并没有。是不是要提什么条件？若是有，尽管开出来，我一定应允。就算李相他老人家想让我放过李玉明，也是可以商量的。”

成不疑定定的看着她，吓得萧蝶意立即闭嘴，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拂到他的逆鳞，挥刀将自己杀了。谁知他看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萧蝶意觉得尴尬。

“有意思，人人传颂的神探居然如此懂得变通。”他揉着笑酸了的脸，眉眼弯弯，“有意思，真有意思。”

萧蝶意有些挂不住面子，但再一想，还是性命更加重要，只好扯动嘴角，陪他一起僵硬的笑。

此时旭日东升，天已大亮，成不疑起身开门，像一只飞鸟般掠走，留下一头雾水的萧蝶意，她闹不明白，成不疑这是唱得哪一出？难道他此行并非想要杀了自己，仅仅只是一次警告而已？

揣着疑惑跟董暮来到开封府，萧蝶意的心不在焉引起董暮的注意。“听我一句劝，还是搬到我家来住。刺杀失败，还会再来，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萧蝶意送他一个白眼，没有搭理。

李中古指明要董暮亲自为李玉明伸冤，董暮不肯遂他的愿，萧蝶意却建议道：“大人一定要亲自问讯李玉明。他掌管玉津园，大小事务谁都比不过他熟稔。为了自保，他此番定会倾尽所知，将所掌握的信息毫无保留地透露出来，我们才能从中筛选出急需的线索。。”

董暮一下明白她昨日往李玉明头上栽赃的用意，便叫人传来李玉明，升堂问案，萧蝶意则躲在屏风之后，暗中听审。

李玉明看到董暮，如看到青天，激动地落了眼泪，跪倒在地，不住地诉冤：“大人，您得主持公道，切莫让那南诏来的小人只手遮天，她们联合起来诬陷我，非说人是我杀的。玉绮那妖女自来就与我作对，这些年来无端的生了多少是非。这一回白虎吐骨案与她脱不了干系！”

董暮舒服地倚靠在宽大的椅子里，沉声道：“话不能乱说，虎奴玉绮是南诏送来的，我想她不会做下这等监守自盗的事来，她并不愚蠢。”

“大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