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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玉绮是当天头一个进入虎舍的人，她对虎舍非常熟悉，理应能发现一些别人不会注意的细节。

玉绮无奈地摇头：“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况且当时我正与李玉明斗嘴，没有仔细去看。”

“李玉明也能进虎舍吗？”

玉绮点点头，随即补充道：“他只敢在我的陪同下进去，他自己是不敢的。”

萧蝶意又问：“除了你和李玉明，还有谁敢进入虎舍？”

“没有了。”玉绮肯定的说，想了一想，又说：“还有皇帝，他喜欢从后边小门隔着栅栏摸一摸白玉。”

皇帝可以很确定地排除掉。萧蝶意想了一想，道：“传李玉明。”

玉绮坐在萧蝶意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玉明，一脸挑衅和戏弄。李玉明已然得知萧蝶意是南平王派来查案的特使，再看二人这般情形，便知道人家这是一个鼻孔出气，脸上不自觉带上沮丧的神情。

“李玉明。”萧蝶意拿出当年做官的款儿来，傲慢得瞥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子上的褶子，“玉津园在你的掌管之下，出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你难辞其咎。我千里迢迢的从南诏赶来彻查此案，一路奔波，辛苦不堪，心情糟透了，你最好将一切真相从实招来，否则……”

李玉明看玉绮得意洋洋的模样，再加上萧蝶意似乎已经认定他是案件的凶犯，便认为玉绮诬陷自己，南诏来的人想必会顺势将自己推出去做替罪羊，便大叫冤枉，不肯接受萧蝶意的问讯，直言要找董暮出来说话。

萧蝶意冷笑道：“此案董大人已经遵照圣旨全权交由本使查办。你要跟董大人说的话，尽可以说给我听。”

李玉明看看眼前的白骨，再看看萧蝶意，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最后，他的心一横，道：“要砍要杀悉听尊便，我是没什么话可说了。”

萧蝶意并不惊讶，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回牢中等着吧，我自有定断。”

李玉明一张脸毫无血色，乱糟糟的头发胡须之间，一双不大的眼睛难掩慌张与恐惧。牢狱两个月，他自认为与此事没有牵扯，最多问一个失职之罪，但看这南诏使者的意思，居然枉信那妖女的说法，竟是想要将所有罪责安到自己的身上。步履蹒跚的走进牢房，他摸出身上全部家当买通狱卒，叫他向自己家人传递消息，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去疏通关系，确保自己能见董大人一面，当面陈述冤情。

虎奴玉绮的作用已然充分发挥，萧蝶意便叫她暂回牢房等候。

李玉明之后进来的是玉津园提举安泰，此前，萧蝶意不知小小一个玉津园竟然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官职。这位安提举是个识时务的，一迈进门槛，脚步未稳便迫不及待地开启了话匣子，一股脑儿地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交代清楚，力求将每一个细节明白。萧蝶意听得昏昏欲睡，直到他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指着地上的白骨说了一句：“我知道这是谁。”

一句话瞬间引得屋子里三个人都打起精神，管才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以便能听清楚他的话。

“奥？”萧蝶意不太信任的望着他，“说来听听。”

第0005章 贵客

“大人，此人是我们玉津园的账房，名叫毛大年，他曾经跟我提过，我们的监官大人似乎在账目上问题很大，我想……”

话不说尽，安泰抬眼看着萧蝶意，等着她来问。

“毛大年什么时候失踪的？”萧蝶意看起来兴致缺缺，还打了个呵欠，“案发前几日？”

安泰摇头：“毛大年是今年七月被监官大人赶出玉津园的，寻了他账目上几个错处，免了他的职，毛大年走的时候骂的很难听，扬言要带着证据去告状呢。后来也来闹了几次，但不知怎么的竟然销声匿迹了。所以，我想……”

“毛大年多大年纪？身高多少？长相如何？”萧蝶意示意管才上前来仔细听一听，以便与白骨作比对。

安泰道：“三十多岁，比我高半头，长得嘛，还算中等人，不俊倒也不丑。”

萧蝶意与管才不自觉的交换一个眼神，毛大年的体貌特征确实与地上这具白骨吻合。她决定先从这个毛大年入手调查。

但毛大年确实如同安泰所说，犹如在人间蒸发，竟然找不到此人的任何踪迹。她和李檀在毛大年之前的住处附近打听了许多人，都没有人说出他的去向，只是说大概两个月之前，毛大年退掉租住的房子，一声不吭的走掉了。

两人一无所获，并肩走在积雪融化、稍显泥泞的路上，路旁屋檐上的冰凌滴答，落到肩头，萧蝶意不在乎得抬手拂去。天边，晚霞似锦，金色的夕阳透过云层洒向东京汴梁城城，街市依旧繁华，各色灯笼幌子摇曳，叫人眼花缭乱。

找家酒楼吃罢晚饭，萧蝶意和李檀回到住处，这处宅院虽精巧舒适，但一想到隔壁住着董暮，萧蝶意便觉得浑身不自在。李檀烫了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