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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起敬，她遇到过很多仵作，有的稀松平常有的技艺精湛，但像管才这般用心的，还是头一个。董暮确实有识人之能，这一点毋庸置疑。

“除了白骨，当时虎舍中还有什么疑点或者线索吗？”萧蝶意很想听听他对现场的描述。

管才略微一想，拿出一本尸格，上面详细记录了当时查验现场的情况，非常细致，就连脚印大小、形状都做了分类。

“很好。”萧蝶意将尸格纳入怀中，又转眼看向管才，“从这具白骨中能得出多少信息？”

管才道：“此人是个男人，年纪约莫是中年，看他的牙齿，生活应该还算不错，保养得当。身材匀称，双腿修长，看头颅的形状，此人面貌端正，是个体面人。”

萧蝶意问向任希白：“玉津园前些日子可有失踪的人？”

任希白被问得怔了一怔，显然没有人提起过这一点，大家都在寻找凶手，却无人想起要确定死者身份。

“提审玉津园监管一干人等。”萧蝶意松一松僵直的肩颈，拉一把椅子坐到白骨身后，“就在此处。”

第0004章 虎奴

任希白命人将关在牢中的玉津园监管李玉明等人一一带来，将人交给萧蝶意，本要与她同审理，却不想属下来报，说城门悬挂的那具尸体是开封府的一名军官，任希白惊疑愁苦的叹息一声，匆忙离去，将这一起白虎吐尸案全权交由萧蝶意处置。

萧蝶意叫人先提虎奴，出乎她的意料，虎奴居然是个女孩儿，身材挺拔，犹如山岗上的青松，一双腿修长有力，裹在红色的裤子里，隐约可见流畅的线条，肤色稍黑，五官灵动，像一朵黑色的玫瑰。

“你就是虎奴？”萧蝶意不住得端详这令人惊艳的女孩，一双眼睛都亮了，“别怕，我是南平王派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虎奴一听此话，一改桀骜不驯的态度，脸上挂上惊喜，双膝跪倒在地，道：“大人，我叫玉绮，王爷派您来接我回家吗？”

萧蝶意抬手请她起身，道：“南平王派遣我来东京汴梁，是为了查明白虎吐骨这一要案，你若是想要早得自由，便将实情一一道来。”

玉绮恼的一跺脚，道：“都是他们这些不懂得驯兽的人瞎指挥，成天要我这样那样，白虎岂是猫咪，任人摆弄？一时叫我教白虎钻火圈，一时又让我教它向皇帝作揖，还想让白玉给皇帝当坐骑。这难道不是故意难为我吗？”

“白玉就是白虎的名字吗？”萧蝶意示意她坐下慢慢说。

玉绮挪动步子，不小心踢到地上白骨，发出“咣啷”一声响，她吓得脸色发红，管才默不作声得将白骨恢复原状，她气恼得瞪了管才一眼，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蛮话，听起来是在骂人，发泄完肚子里的怒火，她这才回话。

“是的，大人，我的白虎名叫白玉，它的同伴、也就是死去的那只公虎名叫白岩。这两只白虎自从来到东京，一直都活得很好。但今年春天，饲养白岩的虎奴岩腊生重病去世了，我便独自饲养两只白虎——它们只肯亲近我，别人都不敢靠近。可是，可是，岩腊死了才不过几天，白岩突然不吃不喝，捱了几天便也死了。只剩下我和白玉生活在这玉津园里。我们都被孤零零得囚禁在这里。”她的眼睛里噙满泪水，显然已经受够这里单调无趣的生活，一颗心早就飞回家乡去了。

抹了一把泪水，玉绮继续说下去：“自从这个新皇帝登基以来，就喜欢三天两头来这里看白玉，监官李玉明叫我不必给白玉喂太多吃食，免得皇帝亲自喂食时，白玉不肯吃，拂了皇帝的兴头也是大罪，我只能按照他说的，每天只喂白玉五分饱。正因如此，白玉才会吃死人，不然啊，我的白玉可不会吃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呢。”

不愧是南平王送来的人，跟他一个调性，不在乎有人枉死，却心疼她的白虎吃了不干净的食物。

“说一说案发前的事吧，前一天你什么时候喂食了白玉，喂了什么东西？可发现什么异常？”萧蝶意对女孩子素来很有耐心。

这些问题玉绮已经回答无数遍了，想都不必想，张口就说：“前一天玉津园收到接驾的旨意，李玉明再三嘱咐我要将虎舍打扫干净，还要把白玉仔细冲洗一遍。我只好照办，在虎舍待到天黑，只喂它吃了些碎肉，直到白玉打盹后才回到住处。第二天一大早我一起床就去了虎舍，那时候白玉还是懒懒的没有精神，卧在里面不肯起身，李玉明不住地埋怨我，说我喂得太饱，我跟他争执了几句。当天便再也没有喂食，到了下午，皇帝来了，我在一旁侍候，太后和那些娘娘们一身的脂粉香气，往跟前一凑，白玉被熏着了，便张嘴大吐起来，不想居然吐出一截白骨来，顿时大家都吓得大喊大叫起来，白玉受了惊吓，便又吐出许多骨头……”

“当天早晨，你进入虎舍的时候有没有异常？”萧蝶意判断，白虎吃人就发生在前一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