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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一直都关在此处？”萧蝶意折了一根树枝，叉了些碎肉伸进虎舍，逗引白虎来吃，它对此举非常愤怒，不仅衔走肉块，甚至还用牙齿拉着树枝故意往后一撤，萧蝶意险些跌进虎舍，吓得张顺脸色煞白，她却咯咯大笑。董暮无奈的看着她，这些年跟在那宋悲隐身边，她的性情更加乖张，简直无法无天。

李檀早就习惯她这性子，见怪不怪，在一旁帮她继续串肉串。

“是的，大人，白虎是南诏进贡而来，本是一对，但公虎因为水土不服，今年春天病死了，只留下这一头母虎，虽然性情暴躁，好在虎奴一直尽心尽力地喂养着，倒也活泼凶猛。陛下最喜欢这头白虎，宫中的贵人们也爱它洁白如玉，所以它经常接驾。”张顺回想起两个月之前的祸事，还是直出冷汗，幸而那几日他家中老母生了场病，他告了假，没被怀疑，不然自己这会子怕是也在那不见天日的深牢大狱中关着呢。

萧蝶意又举起树枝去招惹白虎，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有每日进出玉津园的记录名薄？”

董暮笼着手道：“有的，如今都在开封府衙之中，你可以随意查看。”

萧蝶意喂罢白虎，又绕着虎舍走了几圈，发现有个小小的后门，已经上了锁，她便“咦”了一声，问道：“为何还有个后门？是为谁预留的？”

张顺忙跑来回道：“从这后门进去，便是一道铁栅栏，都是用精钢所制，密如织网，圣上有时会在虎奴的陪伴下，从这小门进入，隔着栅栏摸一摸白虎。”

萧蝶意一下来了兴趣，忙叫他打开锁，要亲身体验一把摸老虎屁股的乐趣。张顺战战兢兢不敢答应，求助地看向董暮，董暮不得不出声制止：“虎奴并不在此，你莫要横生枝节，万一受了袭击，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蝶意却不睬他，非要张顺打开门来瞧一瞧，张顺只好找到钥匙，小心翼翼打开小门。她探头探脑的走了进去，李檀忙护在身边，两人进入虎舍，果然看到眼前一道铁质栅栏挡住去路，白虎站在栅栏后，露着尖锐的獠牙和粉色的牙龈，向着他们怒吼一声，一阵腥臭之气扑面而来，萧蝶意忍不住咳嗽几声。

“以身饲虎，有点意思。”萧蝶意抚摸着栅栏之间密织的银白色细网，上面污浊不堪，看来许久没有人清理了，她一双清明的眼睛隔着栅栏看着怒吼的白虎，竟然问起话来，“你吃的是谁？是谁把他带来的？你认得他吗？”

白虎停止嚎叫，定定地瞧着她，继而转身离去，再不睬她。她便又弯着腰走出虎舍，掸掸身上的灰尘，道：“我得去瞧瞧那具白骨，还要见见仵作。还有，我要一张令牌，可以自由出入京城任何地方。”

董暮微微颔首，嘱咐身边的任希白：“按照萧公子要求的去办。”

董暮应诏觐见，将萧蝶意和李檀交代给任希白，这位俊美的推官大人瞧得出这位远道而来的公子是个性情古怪、难以捉摸的主儿，生怕自己不够殷勤，惹她不痛快。

“仵作就在开封府衙？”萧蝶意问道，“此人技艺才能如何？是否精通熟练检验之道？”

任希白忙回道：“这名仵作名叫管才，是临河县仵作管升的儿子，年纪虽轻，在检验之道上颇具天赋，是位难得的人才，所以董大人便将他带回开封府来，负责此案勘查。”

董暮看重的人，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

萧蝶意跟随任希白来到敛房，一名苍白的年轻人在此等候，他生就一张瘦长脸，与瘦削的身形相得益彰，五官不算出众，眼睛却异常明亮。他淡淡地扫一眼萧蝶意，躬身行礼。

任希白为她们做过介绍，萧蝶意便不再拖沓，直接问他那些白骨现在何处。

管才带她们走入阴暗的敛房，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具拼凑整齐的白骨，这些骨头经过白虎锋利的牙齿与强大消化系统的“加工”，早已剥离所有的筋肉与软组织，仅留下一片片干干净净纯白本色。想必这是个极为精细、艰难的工作，因为有的骨头已被咬碎，但如今都被仔细收集起来，重新放回它们原本的位置，只有手指、脚趾等细软的骨头缺失，想必已经被白虎嚼碎、消化掉了。

萧蝶意看着这具白骨，指着完整的头颅，问道：“这头骨不会也是白虎吐出来的吧？”

管才回道：“头骨是在虎舍的角落找到的，以白虎的性情，吃不完的食物会藏起来，那角落就是白虎藏食物之地。当时虎奴控制住了白虎，小人进去虎舍搜查。除了头骨，还找到几块较大的腿骨，看骨骼的断面，应是被人砍碎后丢进虎舍的，也就是说，是有人杀人分尸后抛尸于此，妄图借助白虎毁尸灭迹。”

萧蝶意不禁对眼前这苍白的年轻人刮目相看。

管才继续平静地说道：“还有大人看到的这些细碎的骨头，是在白虎粪便中找出来的。为了拼凑眼前这具白骨，小人费了半个月工夫。”

萧蝶意对他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