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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

“你敢走，敢走我就去你妈那里闹，我让她一辈子都不能过上好日子，你敢走，敢走我就出去跟大伙说你不孝顺，你连亲爹都要弃之不顾，我告诉你，到时候父老乡亲都会替我看着你，不会让你离开这里一步。”

过去点点滴滴涌上脑海，陈怀川带着过去伤痕累累的那个自己，任眼中复杂褪去后，用冰冷至极的眼神看着眼前再次想要对他蠢蠢欲动的男人。

“其实你最恨的是我吗？陈烈，你觉得我最像你，所以你最恨我，但归根到底，你恨的是你自己，你恨你自己的无能，无情，也恨你的一败涂地。”

“闭嘴！”在陈怀川一声声质问中，陈烈双眼充血，恶狠狠地瞪着他，“老子走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问我一句，这些年我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需不需要钱？你只知道关心那女娃娃，只知道关心你妈，你说我打你，没把你当儿子，你拿我当爹了吗？”

“如果不是我打了那女娃娃，你会出门？会故意暴露位置和后背给我，让我抓到你？”

“陈怀川，你早就想打老子了吧？”陈烈抬手抓了下鼻头，深吸一口冷空气后，走到陈怀川面前，扬起右手，又要往陈怀川脸上招呼。

“既然你天生不会爱你老子，那老子就打到你会爱我为止。”

陈烈说话，陈怀川感觉身体像开了一个口子，寒风卷进身体，在他身体里肆虐，他觉得无比讽刺，“你和我提爱？”

他嘴里不停重复着这一句话，“你身为一名父亲，不给我一点爱，却要求我无条件地爱你，你凭什么？凭什么觉得我一定要爱你？”

歇斯底里，陈怀川的情绪也快到了崩溃的极点，眼瞅着眼前的巴掌就要落下，他猛地挣脱了束缚着他的麻绳，以极快地反应速度，一把反握住他的手腕，过肩一摔，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你凭什么要求我无条件地爱你？”他揪着他的衣领子，将他压在身下，上演着“父慈子孝”的名场面。

面对陈怀川的咄咄逼问，陈烈只有一句，用尽全力地呐喊，“就凭老子生了你。”

“你是我生的，我说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

“陈烈，你无可救药。”陈怀川说着就笑了。他觉得他耿耿余乖于从这样的一个人身上要到他不被爱的原因简直是太可笑了。

他所有的追问与诉说抛开来看全是他一个的小丑行为，不爱就是不爱哪有那么多理由呢，就算他再怎么疑惑，也必须认清楚一件事实，普天之下就是存在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尽管他想尽办法地挣脱，对他的消息十年来不闻不问，但是这十年，只有陈怀川自己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快活，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突然惊醒，在公园里看到把孩子托举着坐在自己脖颈上的陌生父子会长久地停留，像个变态一样对他们行注目礼，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像躲在阴暗处的老鼠，窥视着别人的幸福。

到头回头一看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夕之间被抽离，就连砸下去的拳头都感觉毫无意义，陈怀川愣神之际，给了陈烈可乘之机。

他找准机会，一个翻身将陈怀川反压在身下。

“摆这要死不活的出给谁看。”陈烈的吐沫星子飞溅在陈怀川脸上。

陈怀川对上他的浑浊的双眼，说：“与你无关。”

“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同样的，你是死是活和我也没有关系。”

“你想和我脱离父子关系，那就等她把钱拿来活着把你身上流的血还给老子。”陈烈这些年穷怕了。

当年他自负容貌，加上年少成名，画工了得，吸引了很多女人的目光，而他也跟这些人产生了或多或少的交集。与他染指的人里有一个女人的丈夫是商界有名的大佬，他因一时风流，得罪了这个人，丢了工作，灰溜溜地回到了乡下。

陈烈也不知道林渝到底是怎么又找到了这个人，因为这个人他吃了不少苦头，那人几乎对他到了赶尽杀绝的地步，他到一个地方坐在街头给人画像两天就会被赶走，四处奔波周转，住过桥洞，讨过饭，小偷小摸过，身上的衣服很多年都没买过新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

他穷怕了，不想再过得人不像人鬼不鬼的日子。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在手机上刷到林渝看到她那张脸时的兴奋，当时他脑子里只有一句天无绝人之路，面对送上门来的钱，他伺机找到了一家棉花厂打零工，也借此机会布局，一点点引林渝和陈怀川上钩。

他想他不好过，那大家就都不要好过。

陈烈向陈怀川提出他的要求，却不想陈怀川直接踹翻了他的肚子，当着他的面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把刀。

“陈怀川，你要做什么？”

陈烈见在黑夜里闪过的亮光，全身血液倒流，磕磕绊绊地开口道：“你要做什么，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