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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太难闻了，你出去。”她不想把陈怀川身上原本独特的味道毁掉，全部沾染上她呕吐物的味道。 　　 　　她哽咽诉说，试图找个地缝给自己藏起来，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却还是毅然决然地将她抱起带回到了病床上。 　　 　　林渝坐在床上，顺着陈怀川的手看上去，发现他的脸比起之前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很多，原本脸颊上还有点肉，可眼下却愈发清瘦，他现在的样子跟重逢时他见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像是被人吸了精气神，正在从云端开始一点点下坠。 　　 　　没来由地，林渝有些烦躁，“你是我什么人？老公还是我情人？什么都不是吧，什么都不是的人你管我做什么？闲的吗？” 　　 　　“你就当我是闲的吧。”面对林渝的数落，陈怀川不为所动，将她放在床边后，转身到卫生间把毛巾放到洗手台里，用温热的水浸泡过后拿着，重新回到林渝床边，蹲下身子，对她说：“来。抬脚。” 　　 　　他声音轻缓温柔，一副生怕刺激到她的模样，右手拿着毛巾左手想要伸出去握住她的脚踝，却被眼前人一躲。 　　 　　林渝躲开了陈怀川伸过来的手，通红着眼睛看着他，“你有受虐癖吗？还是有帮扶癖？我缺钱你就给我拿钱，我走丢了你就来接我，我说合作你就合作，你是疯子还是傻子？这卫生间正好有镜子我奉劝你，赶紧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抱歉，出门太急，没刮胡子，如果丑到你，你就把灯关了。”陈怀川面对林渝的阴阳怪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怒。 　　 　　他以平直的口吻叙述，反倒将她打得措手不及。陈怀川的话林渝越听越耳熟，这分明是她说过的话。 　　 　　“你别学我，跟我学你永远也学不来好。” 　　 　　“你现在能开工作室，自己顶半边天，很厉害，林渝，你一直很好，不好的是我，你不该遇见我。”陈怀川说。 　　 　　林渝听他后半句话，整个人像是被钝刀子割肉一样又疼又气，“你怎么那么喜欢给自己揽责？” 　　 　　“就别说我今天会受伤，就是我死了，这事都跟你没关系，我从来都不是你想象中救了你于水火中的大英雄，我就是个俗人，烂人，我当初只是觉得你长得好看，一时兴起想和你玩玩而已。” 　　 　　“玩玩？你懂不懂什么叫玩玩？玩玩就是亲过，睡过，咱们两个人就可以散了，谁要跟你玩念念不忘十年破镜重圆的烂俗游戏。” 　　 　　“滚，你滚，我不要你的怜悯。”明知陈怀川只是想关心她，但林渝还是选择了对他恶语相加。 　　 　　她不要变成那个人，也不要到头来是她亲自把年少的滤镜打碎，她拼了命地往外推他，而陈怀川见林渝情绪太过激动，一把拽住她的脚踝，快速给她脚底板擦干净后，给她塞进了被子里。 　　 　　“谢迟去警局做笔录应该马上回来，等他回来，我就走。”陈怀川站起身，垂眸看着裹着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女人。 　　 　　他不是瞎子能看出林渝在极力控制她失控的情绪，而她这副样子，她一直以为他不曾见过，其实在很多年以前他就见过了。 　　 　　加上他和医生谢迟交谈，更加确认了，林渝有躁郁症。这个病不同于抑郁症，情绪低落，觉得生活没有意义，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这个病，是两种极端情绪的并存体，时而情绪高涨，时而情绪低落，说不好这两种情绪会什么时候爆发。 　　 　　从刚刚医生那里他也得知，林渝后脑勺的伤就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脑神经，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主要的是她的心病。陈怀川想起过往种种，知道林渝的躁郁症应在她来花岗镇之前就有的，只不过他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因是什么。 　　 　　她从来不说，喜欢隐瞒，眼下的她，对陈怀川来说比试卷最后的压轴题还要难。 　　 　　“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伤害你的这个人，我会找到他，将他绳之以法。” 　　 　　“你真找到他，或许该绳之以法的就是我。”林渝听清了陈怀川说的是什么，可陈怀川没听清她说的话，在谢迟给他打来电话说林渝出事的时候，他右耳助听器摔在地上，有了裂痕。 　　 　　陈怀川抬手整理了一下耳机，等听力变得好一些，却听到林渝说：“我收你的钱也只是因为我走投无路，除了你这个冤大头没人会借给我钱，我还人情都是只请你吃最便宜的牛肉面，我每次主动给你打电话也都是因为我要利用你，你懂什么叫利用？” 　　 　　“成年之间哪有那么多真诚和纯爱，都是在互相利用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对我有用我就对你热情，你对我没用我就冷漠，我的本质就是这样一个烂人，烂人你明白吗？” 　　 　　她诉尽一切，说尽难听的话，可他到头来却只有一句，“好好休息，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