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2）

真相

惩罚告一段落后，我靠在冰冷的地牢墙壁上，身体的疼痛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倦怠。这让我想起了过去那些被关在孤儿院小黑屋里的夜晚。只是现在，我终于有勇气问出那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假扮成温斯顿？”

主魂正站在角落里，他的面容隐没在阴影中，只有那双红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幽光。”金杯没有给你分析过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讽刺。

我沈默了。金杯确实说过很多，但我想听主魂亲口告诉我。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理解这一切的意义。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出乎意料地，主魂的声音里显出几分罕见的耐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我看到你们劫狱丶放出黑魔标记和河边杀人事件的新闻，我就找到你们了。”主魂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在衡量什么，”本来想马上来抓你们，但我还有点忌惮哈利的魔杖，还有你的……灵魂量。为了不惊动你们，我决定扮成这个麻瓜，先试探你们一阵子。”他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我用了时间转换器，以免分身乏术。”

”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和戒指抓走？”我继续问，试图掩饰内心的动摇，”我们又打不过你。”

”别小看你自己，”主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却又微妙地透着几分赞赏，”如果我没来刺探你们，我就不会知道誓言。要是一气之下融合了戒指，我就会不能攻击你，再加上你还有那根魔杖......”他顿了顿，”我会输。”

这种坦白让我感到意外。他走到我面前，继续说：”而且，我不敢保证自己是主导意识，所以我先劫狱，带出贝拉，从而进入她的古灵阁金库，拿走金杯，融合他。然后再把你接回来......不过被他逃了，我的计划到这里出了点差错。”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而且，你把魂器的秘密公之于众，藏在原处已经不安全。”

”如果不是为了你们，我也不会去了解麻瓜的东西，”他忽然说，”也不会有这么多意外收获。”

”包括麻瓜网络用语？”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忍不住揶揄。某种程度上，这种熟悉的对话让我感到一丝安心。

”那你为什么潜伏了这么久？”我收敛起玩笑的语气，追问道，”有价值的情报，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了——第一次陪你出去的时候，我就告诉了你誓言的事，后来你就不怎么找我出去了......”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苦涩，”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主魂转过身来，摇曳的烛光投射在他的侧脸上。”傻瓜，”他的语气出人意料地温和，”那是因为你的身体吃不消。”他凝视着我，”我仍旧潜伏着是因为，你在纽蒙迦德救过我一次，□□交火又救了一次。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突然，他的目光变得犀利，”不过一上来你就给了我一个惊喜......汤姆和杰瑞？我看了温斯顿的记忆，你们两个还接吻；你竟然还为了他，想自己去死......”

”是真的吗？”我突然打断他，心跳不由得加快。

”什么？”

”你说看见我们的关系的时候，你觉得嫉妒。”我回想起温斯顿说过的话，那段话现在听来格外意味深长：但因为一个愚蠢的错误，我失败了。这个世界一向对失败者毫无怜悯，我曾拥有的一切一个夜晚就轰然倒塌——权势丶财富丶部下，甚至自由。让你摔的最惨的往往是你最亲近的人，就像在这之后，我的亲生兄弟把我扔在监狱里，任凭我腐烂。

他当时耸着肩，疲惫地笑着说：”所以当我看见你们的时候，请原谅我有点荒谬的嫉妒。”

”你嫉妒他，”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才在抓走戒指以后删掉我的记忆？你还说，不想要我离开......”

我记起他说过的话：”你刚才问我，外面那些人是不是我雇来欢迎你的？或许，我雇佣他们，只是为了不让我的王子......”他的指腹扫过我的嘴角，”离开我......”

主魂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倾身吻住了我。这让我想起纽蒙迦德那次，我原以为那只是个梦，但现在我非常确定那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又想到他让我失忆的时候，其实有好几次，主魂差点就要表明身份，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当时我并不明白他的犹豫，现在却恍然大悟。

当我们的唇分开时，我颤抖着问：”你一开始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你真的打算开枪吗？”

”因为我知道你们会阻止我。”他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坦诚。那双红眼睛闪烁着，让我想起了温斯顿拿枪顶着自己额头时的眼神。

”那还有凤凰社那次袭击，”我继续追问，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你就保持着麻瓜状态来救我了？我听金杯说你封印了你的魔力，你会死的......”

”我怕刺激到你，使你因为惊慌犯下错误。”主魂轻声说，伸手抚过我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像他，”放心，我不用魔力，也能对付他们。你以为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