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囚笼（1/2）

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刺痛了乔念念的双眼，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想笑自已的天真，却发现连扯动嘴角都那么困难。

三年了。

这整整三年的时光里，她小心翼翼地扮演着完美的顾太太，两人人前恩爱，人后疏离。

她尽力满足着顾家人的要求，尽力维持着这段婚姻的体面。

她以为只要自已做得足够好，就能让这段契约关系变得不那么冰冷。

她甚至奢望过，也许有一天，顾瑾言会看到她的付出，对她产生一丝丝的感情。

可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林知语的回国，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在这段婚姻里的可笑与卑微。

她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个用来应付长辈的工具。

而现在，真正的女主角回来了，她这个替身也该谢幕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她端着精心准备的茶点，轻手轻脚地走到婆婆吴秀芬面前。

茶香缭绕间，换来的却是一句刺骨的嘲讽："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敢端到我面前来？"

吴秀芬随手一挥，茶盏翻落，滚烫的茶水泼洒在乔念念的手上。

皮肤瞬间染上了一片刺目的红，火辣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妈，我......"她想解释，却被吴秀芬不耐烦地打断："行了，别在这里碍眼了。"

乔念念只得默默蹲下身，一片片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她的背影孤单而萧瑟，像极了那些散落的碎片。

还有那次，她在走廊不小心撞到一个佣人。

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听见那人轻蔑的低语："哼，一个从乡下来的村姑，也配当顾太太？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乔念念的脚步僵在原地，她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紧衣角，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咽下，继续前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思绪回到现实，乔念念看着手机，内心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拨通了顾瑾言的电话。

她知道，这个电话会让她继续在这段没有希望的婚姻里煎熬。

可是为了母亲，她别无选择。

电话那头传来顾瑾言一贯冷淡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她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什么事？"

乔念念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瑾言，我妈说明晚家庭聚会，让我们早点回去。"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恳求："你能不能......能不能配合我一下，在我妈面前，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乔念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听到那个决绝的"不"字。

"呵。"顾瑾言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诮，"乔念念，你还真是入戏太深了。怎么，离了我，你连戏都不会演了？"

他突然语气一转，带上了威胁的意味："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跟我提离婚，我就把你我契约结婚的事情告诉你母亲！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契约结婚"四个字像重锤击打在乔念念心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个真相，是她最不愿让母亲知道的。

她紧咬着下唇，勉强压制住颤抖的声音："我......我知道了。"

"立刻回别墅！"顾瑾言的命令不容置疑，"还有，不准离职！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乔念念的声音轻若游丝，却重若千斤。她再一次输得彻底。

挂断电话，乔念念无力地靠在墙上，泪水再次决堤。

深深的绝望和无助将她吞噬，她仿佛被困在一个看不见的囚笼里，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最终，为了母亲，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擦干眼泪，拖着疲惫的步伐，她回到了那个冰冷的牢笼——她和顾瑾言生活的别墅。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

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安静得令人心慌。

顾瑾言喜静，因此别墅里并没有佣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乔念念亲力亲为。

突然，顾瑾言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乔念念，目光依旧冷淡，像一块千年寒冰。

走到她面前时，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回来了？"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乔念念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顾瑾言不动声色地靠近，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一线距离。

他俯身在她耳畔，嗓音低沉而危险：“记住你的身份，顾太太。”

每个字都像烙铁般灼人。

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耳际，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乔念念本能地绷紧了身体，却又强迫自已放松。

她不能让他察觉到自已的抵触。

顾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