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离别之痛（1/2）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沈清澜推开窗，一缕凉风拂过她的面颊。院中的梧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几片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地上。她伸手接住一片落叶，指尖轻轻摩挲着叶脉，仿佛能感受到萧煜临行前握着她手时的温度。

“小姐，该用早膳了。”顾婉柔端着托盘走进来，见她站在窗前发呆，轻声提醒道。

沈清澜回过神来，转身勉强笑了笑：“放在桌上吧，我待会儿再用。”

顾婉柔将托盘放下，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小姐，您又在想萧公子了？”

沈清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窗框上的雕花。那花纹是她和萧煜一起选的，他说这云纹象征着自由与洒脱，正适合她这样的性子。可如今，这花纹却成了她心中最深的牵绊。

“小姐，萧公子是朝廷重臣，公务繁忙是难免的。”顾婉柔柔声劝道，“您别太忧心了。”

“我知道。”沈清澜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只是……他这次离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顾婉柔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沈清澜一向坚强，可这次萧煜的离开，却让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她伸手握住沈清澜的手，轻声说道：“小姐，您别这样。萧公子一定会回来的，您要保重身子才是。”

沈清澜勉强点了点头，走到桌边坐下，端起碗筷，却迟迟没有动筷。顾婉柔见状，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轻声说道：“小姐，您若是实在吃不下，不如我陪您出去走走？外头的桂花开了，香气正浓，散散心也好。”

沈清澜沉默片刻，终究点了点头：“也好。”

两人走出院子，沿着青石板路向镇外的桂花林走去。一路上，沈清澜的脚步有些迟缓，目光也显得飘忽不定。顾婉柔跟在她身边，时不时说些镇上的趣事，试图逗她开心，可沈清澜只是勉强笑笑，心思显然不在这里。

走到桂花林时，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金黄的桂花缀满枝头，微风拂过，花瓣如雨般洒落。沈清澜站在树下，仰头望着那一片金黄，眼中却浮现出萧煜的身影。她记得他曾说过，桂花虽小，却香气浓郁，正如她的性子，看似温婉，实则坚韧。

“小姐，您看这花多美啊。”顾婉柔伸手接住一捧花瓣，笑着递到她面前。

沈清澜低头看着那花瓣，轻轻说道：“是啊，真美。可惜……他看不到了。”

顾婉柔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柔声说道：“小姐，萧公子虽然不在，可他的心意一直都在。您若是这样消沉下去，他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沈清澜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桂花的香气沁入心脾，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苦涩。她低声说道：“婉柔，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顾婉柔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一定会的。萧公子答应过您，就一定会做到。”

沈清澜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朝廷纷争不断，他身处其中，危险重重。我怕……怕他再也回不来了。”

顾婉柔心中一痛，紧紧握住她的手：“小姐，您别胡思乱想。萧公子武功高强，才智过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沈清澜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任由花瓣落在她的肩头。她的目光穿过桂花林，望向远处连绵的山峦，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孤寂。萧煜离开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清晨。他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等我回来。”可如今，她却连他的消息都无从得知。

“小姐，您别这样。”顾婉柔见她神情恍惚，忍不住红了眼眶，“您若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别憋着。”

沈清澜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哭有什么用呢？他不在，我哭给谁看？”

顾婉柔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陪她站在树下。微风拂过，桂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仿佛在诉说着离别的哀愁。

过了许久，沈清澜才低声说道：“婉柔，我们回去吧。”

顾婉柔点了点头，扶着她慢慢往回走。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回到院中，沈清澜才轻声说道：“婉柔，谢谢你陪着我。”

顾婉柔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小姐，您别这么说。我是您的丫鬟，也是您的朋友，陪您是应该的。”

沈清澜勉强笑了笑，转身走进屋中。她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那幅未完成的山水画，指尖轻轻抚过画中的山峦。那是她和萧煜一起游历时所见的景色，他曾说过，等这幅画画完，就带她去那山中住上几日。可如今，画未完成，人已远去。

她轻叹一声，将画卷收起，走到窗边坐下。窗外，梧桐树的叶子依旧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她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念道：“萧煜，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顾婉柔站在门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沈清澜的坚强不过是表面的伪装，她的心早已随着萧煜的离开而破碎。可她无法替她分担这份痛苦，只能默默守在她身边，陪她度过这漫长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