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2）

第 28 章

寇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左耳耳鸣到完全听不见别的声音。他下意识捂住了左脸，整个世界在不停旋转。

寇振杰立马反应过来，甩开原锦华，把寇缙护在身后，一直没发话的他真的动了怒气：“原锦华！”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这跟寇缙有什么关系！？你打孩子干什么！”寇振杰厉声说道。

原锦华被摔到一边，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多么疯狂的举动，有些楞住了，然后一个人开始哭，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有没有事啊。”寇振杰回头检查寇缙的伤势，与原锦华不同，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心：“我看看。”

寇缙张了张嘴，艰难地发出一些声音：“……我没事。”说话也会扯动嘴角，然后一片火辣辣的疼。

寇振杰想去拿药箱，被寇缙阻止了，“……爸，你们先回去吧，都冷静一下。”

“我看该冷静的是她。”李晶忍不住冷嘲热讽了一句，看向寇缙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不忍。

寇振杰及时阻止到，“行了。”他又转头看向寇缙：“这样也好，我跟你阿姨去外面宾馆住一宿。”

说着说着，他皱起了眉头，“只是，年年，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不放心原锦华再打他一巴掌吗？

反正他早已习惯了。

寇缙挣脱了寇振杰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后说道，“我没事……您们先走吧。”

见寇缙这样，寇振杰没办法再坚持，临走时还不忘看了原锦华一眼，原本还剩下不多感情彻底消失，变得冰冷。

原锦华还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令人难过。

房间里终于空荡下来，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寇缙过去扶原锦华，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道：“……我不会走的。”

原锦华的哭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爆发着推开了寇缙：“走啊！你们都走了才好！！”

“剩我一个人才好……”

两个人再次拉开了距离。

这个时候什么安慰也没有用，寇缙也不想再说什么劝慰的话了，他已经很累了。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回了房间，然后彻底昏倒在床上。

这一次寇缙梦见了小时候的一个场景。

那时候原锦华和寇振杰吵得特别厉害，寇缙一个人在房间里听着，恐惧和害怕充斥着他的胸腔。

原锦华愤怒地喊着：“有本事就离婚啊！离婚！”

寇振杰也受不了了，“行啊，有本事就离婚！”

他们会离婚吗？离婚了我怎么办？这些念头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不自觉蜷缩起了身体，仿佛这样感受到一点点慰藉。

原锦华冲进寇缙的房间里，满脸泪痕地，近乎疯狂地质问寇缙：“我们离婚了你跟谁？！！跟谁！！”

然后她被寇振杰拉了回去，只剩寇缙一个人在房间里抱着膝盖。

刚开始是发楞，后来是无声的流眼泪。

从那时候起，他心里的小世界就已经崩塌了。

后来原锦华和寇振杰和好，他七零八碎的小世界变成了一个小木屋，只够他一个人蜷缩着入睡。到现在，小木屋也消失了，他一个人在寒风朔雪中飘零。

等他清醒的时候，身上的外套和鞋子已经被脱去了，而做这一切的只能是原锦华。

寇缙动了动身体，酸疼得厉害。昨天一晚上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如今放松下来，疼痛就开始显现了。

他强撑着自己擡手腕看了一眼表，三点二十一。

寇缙的馀光看见门外透过来一些光亮，他拖着身体打开门，原锦华正坐在客厅里一个人楞楞地不知道想什么，看见他没有一点反应。

寇缙看了她半晌，然后又轻轻关了门。

明天还有考试，睡觉吧。他告诉自己。

不要哭了，睡吧。

第二天考的是英语和理综。

提不起力气。

怎么都提不起力气。

可能是睡眠严重不足，寇缙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沈沈的，头重脚轻。这个状态来考试，寇缙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是不考也不现实，无论怎么样，考试都是逃避不了的。

寇缙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些考试的，等转念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跟秦肆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他们静默着，谁都没有说话，却不显得尴尬，一切都很自然。

寇缙被突如其来的冷风打个猝不及防，下意识往领子里缩了缩脖子。

“冷吗？”秦肆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没。”寇缙吸了吸鼻子，“还好。”

秦肆没听他说，解下自己的围巾，一圈圈围到寇缙脖子上，动作慢而轻，温柔得不像话。

围巾上沾染了秦肆身上的味道，冷冽而干净。

那种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