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1/3）

第四十一回

大水缸暗藏绝世老狐狸

草药店再现惊天彩虹屁

苏任烟拒绝了陈静静提供的住处，答她再考虑考虑罗刹牌交易的事，便带着陆小凤和楚楚离开了银钩赌坊。

楚楚道：“幸亏苏姐姐反应快，不然就唬不住她了。”

苏任烟道：“我也未必真唬住了她，只不过陆小凤演的太假了，她才觉得我更像贾乐山。”

陆小凤苦笑：“我也知道贾乐山不是暴发户，可我偏偏学不出别的样子。”

丁香姨说，陈静静和老山羊是可以相信的，但苏任烟并不相信这两个人。陈静静喜怒不形于色，身份又过于覆杂，结合之前司空摘星的一些言行，苏任烟总觉得她不简单。至于老山羊……

“扑通”一声，一个人被人从酒楼里扔出来摔在冰面上，“呲啦啦”滑出七八尺远，正停在陆小凤近前。

这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他裹着旧皮袄，头戴装饰着两只羊角的羊皮帽，脸色蜡黄，宛如一只山羊成精。

苏任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这老人长得也太像《喜羊羊与灰太狼》里的西域刀羊了。她脑子里自动播放起背景音乐：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在什么时间都爱开心笑容都会飞翔～就算会摔倒站得起来永远不会沮丧～

西域刀羊喘着粗气爬起来，对着酒楼破口大骂，边骂边一瘸一拐地走了。

连习性都像喜羊羊，摔倒后站起来不仅不沮丧，还能骂人，可怕得很。

陆小凤叫楚楚让辛老二，也就是那个暗器高手，去盯着西域刀羊。

几人去了街上装修最好的“天长酒楼”投宿。说是装修最好，也只是相对最好，实际上这家“酒楼”只有一层，但至少墙壁是一砖一土砌起来的，不是那种四面透风的简陋木棚。

作为江南巨贾贾乐山，自然要包场，于是这家本就不大的“酒楼”摘牌谢客了。

苏任烟窝在烧得暖洋洋的火炕上看书，陆小凤在一旁胡吃海喝——这就是学霸与学渣的区别。

不一会儿，辛二回来报信：那个西域刀羊江湖诨号“老山羊”，约了陆小凤去外面找他。

苏任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便让陆小凤自己赴老山羊的约会。

在腊月寒冬吹佳木斯的夜风，这种事还是让陆小凤这个脸皮厚的去吧。

苏任烟百无聊赖地翻着李贺的《昌谷集》。生前她最喜欢李白的诗，重生后却莫名喜欢起“诗鬼”李贺，难道是因为她现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作一个孤魂野鬼了？

陆小凤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苏任烟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陆小凤交代：他去了老山羊住的地方——一个两丈多高的大水缸里，老山羊说像这样大的水缸有两个，都是丁香姨的父亲丁老大为了喝雨水定做的。老山羊知道陆小凤不是贾乐山，让他去找镇上的年轻女孩子们打探消息。之后再问问题，这老家夥都是一问三不知。

苏任烟唱道：“别看他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陆小凤：“……”苏任烟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苏任烟唱完，正色道：“你觉得陈静静怎么样？”

陆小凤道：“静静不若君之美也。”

苏任烟坐起来用手里的书拍他的头：“我没问你这个！我是说，陈静静和楚楚明明是熟人，在我们面前却假装初次相见，她们另有盘算。”

陆小凤被拍了一下，也没躲：“她们认识？”

苏任烟道：“人际距离有四种，简单地说，就是关系越亲密，空间距离就越近。她们如果真的是陌生人，断然不会靠得那么近，毕竟赌场里还没拥挤到摩肩接踵的程度。当时她们之间的距离小于六寸，极大概率是熟人。”

陆小凤道：“方玉香丶丁香姨丶陈静静丶楚楚，她们四个都是相识已久的熟人。”

听了陆小凤的话，苏任烟好像猛然想起什么，她终于抓住了之前一直忽略的那条线索。

“你说，她们认识方玉飞吗？”

陆小凤不知道这些事和方玉飞有什么关系：“应该认识吧。怎么了？”

苏任烟道：“我记得丁香姨说过，‘表姐总是和大表哥在一起，和我一点也不亲’。我和我弟弟关系很好，也没有好到寸步不离的地步，他们的关系有点不正常。”

陆小凤道：“兄妹关系好，并没有什么问题吧。”

苏任烟道：“你还记得司空摘星对楚楚提的要求吗？他要楚楚放过蓝胡子的四个前妻。而且，他从头到尾都没说，是谁让他来找你的。”

陆小凤道：“你的意思是，飞天玉虎为了蓝胡子的某位前妻，雇佣司空摘星去警告楚楚注意分寸？你还怀疑飞天玉虎倾心的那个女人就是陈静静？”

“对。”苏任烟把书本随手丢在一边，拍了下陆小凤的肩，“贾乐山被杀，司空摘星没有任何反应，说明他的雇主另有其人。这件事里除了飞天玉虎，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财力能请动司空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