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铁桶（1/2）

塞弗里斯的那声呼喊并没有得到回应，但他仍然从角落的那堆废木料中听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他一脚踢开拦路的废铁，朝着那声音的来源试探着走去，脚步声被压到最低，安楠与塞弗里斯皆屏息凝神。

终于，塞弗里斯接近了那堆叠在一起的废料堆，他伸出手去，猛地将其扒开。

“啊！”

光芒射入黑暗的瞬间，塞弗里斯的面前便传来惊恐的一声喊叫，一个臃肿的男人此刻正缩成一团在那木料堆里瑟瑟发抖，他的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似乎正等待着他所以为的命运。

“老铁桶，是我！”

塞弗里斯再一呼喊，那受了惊的男人睁开了惊惧的双眼，他伸出胳膊挡在自已的面庞前，待看清来人后，才发出颤抖的声音:“塞...塞老鬼?”

“是我。”

老铁桶深吸了一口气，惊慌的情绪尚未从身上脱离，他抽动了一下自已的双腿，殷红的鲜血在他的工作裤上凹成一汪小潭，他意识到了自已的窘迫与尴尬。

“可以帮帮我吗...我的腿没法动了。”

“唉——”塞弗里斯无奈地扶额，最后伸出手去将这大块头从废料堆里拽了出来。

不久后，三人便坐在了这间铁匠铺唯一的桌子旁，老铁桶躺在一把嘎吱作响的靠背椅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但塞弗里斯明显注意到这家伙身上的伤痕尽数来自那些木料的划擦。

“别装了，老大不小了，这点伤就叫个不停，我看你被铁水溅到胳膊也没那么大反应。”

老铁桶听罢，登时来了脾气，他一改先前那副软弱的模样，几欲站起身来辩上几句，谁知只是双腿一发力，伤口便裂了开来，他疼痛地再度栽倒下去，随后发出一声悲鸣:“你懂什么，受伤的可不是你。”

塞弗里斯只是一笑:“我可不会把自已一头扎进废品堆里然后弄得满身是伤，这有损疤痕的荣耀。”

“嘁——”老铁桶撇了撇嘴，随后看向了塞弗里斯身旁的安楠，“你们也是为这事来的?你平时不会带上这娘们。”

“哦，什么事?”塞弗里斯问道。

“别套我话，这事明明闹那么大。子节炉突然就炸了，暗街乱成一团，打砸抢烧，什么都有。没过一天，这里就冷得不行，大家都没有能源取暖，有的人说先逃命要紧，像我这样的人舍不得这产业...谁知道那些玩意会突然冒出来，一茬又一茬，像死人，又像是橡皮捏出来的。我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躲在了这旮旯里等着。”

老铁桶注意到了塞弗里斯与安楠异样的神情，表情也从愤恨变成了疑惑:“你们，真的不知道?”

二人摇了摇头。

“我们只知道子节炉发生了爆炸，但协会似乎把对外消息封锁得很死，而且，你知道的，塞弗里斯的事务所可不正规，根本没有同僚愿意与他共享情报。”安楠说道。

老铁桶听罢，更是满脸的匪夷所思:“所以，你们就啥也不知道的这样一头蹿进来了?”

“...”

“我们正尝试去了解，所以塞弗里斯第一时间找到了你。”

老铁桶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们一路上没有遇到那些东西?”

塞弗里斯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但，如果有某些异常出现，我们的其他成员或许已经遇到了，我把人员分成了三组，我和安楠是直接赶往此处的。”

老铁桶听罢，咽下一口唾沫，随后缓声道:“那是一个新型的怪物，或者说是异常。从爆炸后就和笋一样冒出来，我看过有帮派的人和他们战斗过，那些家伙单个的威胁性并不高，但接二连三，源源不断，甚至你根本意识不到他们是从哪来的。说白了，那个炉子本身就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城市里平日那些异常也都大半拜它所赐，现在它炸了，里面的多少脏东西流出来都不奇怪...只是我怕的要死，想都没想就躲起来了，喂，塞弗里斯...要不你还是不要掺和这事了，我真感觉不太妙。”

塞弗里斯用指节敲了敲桌板，口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我可不要什么建议，不然我找到你是为了什么？你欠我一条命，老铁桶，你只要回答我想要知道的就行了。现在告诉我，子节炉爆炸前，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或动向。”

“你怀疑那是人为的?”老铁桶惊恐地看了塞弗里斯一眼，“什么人敢打它的主意?要我说，就是我们平日里用量太大了...不，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那天...”

“你想起什么了?”

老铁桶捂着自已生疼的脑袋，带血的创口仍在刺痛，他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一对小眼绽放光亮。

“我想起来了！那天，那天...是协会，妈的，上面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把炉工们全调走了，给出的理由是进行规范化培训，还给了每人不小一笔的补贴。那天炉子没人看护，虽然它的工作是全自动的，只要定期往里添一点柴就好，但是...那会儿确实是无人看守的。”

“然后【蝰蛇帮】的人就溜进去了?”安楠把手按在桌台上，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