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座崩溃的城市（1/2）

“不是！”没想到那男人却大声否定道。

塞弗里斯感到一丝惊讶，却仍是沉住气，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板，随后从脚边拎起一把做工相当考究的大剑，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对方，塞弗里斯似乎看到了他脖颈间冒出的细汗。

“你倒在地上，身上还背着这玩意。”塞弗里斯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用手抚摸过那泛着银光的锋刃，那大剑通体墨色，剑身宽厚而平直，开刃的刀锋却被磨得很短。它的剑柄处是一个不对称的铁制护手，被雕刻成一头狮子的形状，刻意延长的鬃毛可以将使用者的手背完全遮挡，用以挥舞的剑柄处则泛着幽绿的光。

“熔炉科技——这可不常见。”塞弗里斯目光冷冽，“用魔能加持过的巨剑，这不是一般的混混用得起的，是协会的人，还是事务所的人?”

“我只是...一个送货员，这柄剑，是我要送给货主的，在...旧铁皮区...”那男人说着。

“说谎！你刚才还说，你不是从旧铁皮区逃出来的。听着，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的，首先你要知道:我不是事务所也不是协会的人，没有心情去调查那里发生的一切。我不希望我管的这块地方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惹上麻烦，你要是继续瞒着我，我也可以抓着你送去协会领赏钱！”

“旧铁皮区发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去前往送货的路上来的，只是今年实在太冷了，我在路上没扛住昏了过去，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仍是叫道。

“不知好歹。”塞弗里斯哼了一声，随后举起剑朝着屋外走去，“你就在这呆上一阵子吧，过些日子，我就抓着你押去协会换钱，莉莉卡会陪你玩几天——”

塞弗里斯故意拉长着声线，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男人待房间重归黑暗，周遭再无声响后，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李走北啊李走北，你怎么就没熬过去呢？在多走两步，倒在前边巷子里也好——偏偏落在这些人手里。”男人默念着，懊恼着，他想起了之前那个幼小的银发女人。

“机械疯女人...她一扳手能把我天灵盖敲开！要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说，肯定会死在这的，这地方偏得不能再偏，离暗巷还那么近，杀完人抛尸进随便哪个胡同要想查到就得等下辈子了！不行不行，得赶紧溜了才是，果然和暗街沾了关系的人都不正常，该死，可惜了我的剑，我的珈蓝耶德...”

他随后开始奋力地晃动身体，企图将自已从那束缚着自已的座椅上挣脱下来，这一晃便是一整天。

楼下大厅——

莉莉卡坐在克罗琳的对面，听着对方滔滔不绝，克罗琳的目光始终离不开那天边的一缕黑烟，自从子节炉出事以来，这燃烧便不曾停过，尤其是到了夜晚，那微弱的红光仿佛要将那夜幕慢慢耗穿。

“熔炉当然很重要，没有它我们就要在零下五十多度的环境里过一辈子了，要是遇上冰季，还要更冷。”克罗琳哈了一口气在自已的手心里，看着莉莉卡询问的目光，她感到有些疑惑，“莉莉卡明明研究机械工程比我清楚地多，为什么要问我这些呢？”

“莉莉卡没有见过熔炉，莉莉卡一直呆在屋子里，莉莉卡想要研究，研究炉子，研究魔能。”她这样说道。

“好吧。”克罗琳拨弄了一下头发，随即朝着吧台伸出自已的胳膊，朝着正在擦杯子的安楠呼喊道，“安楠姐，两杯——”

克罗琳正过身，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莉莉卡慢慢解释道:“熔炉的数量一共只有二十一座，包括一座核心炉，四座延展炉，十六座子节炉，它们一起组成了这座城市唯一的生存区。熔炉的数量无法增加，因为我们的科技无法复刻出拥有这样功效的供热系统。”

“为什么?那这些炉子是谁造的呢？”

克罗琳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据说有记载的时候，这些炉子就已经在那里了，它们日夜不停地燃烧，将周围可以用作燃料的东西全部吃进去，然后吐出热量与魔能。”

“魔能?”

“是的，魔能就是熔炉的副产物，它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是熔炉把它们带了过来。”

“哇哦...”

“据说城市的管理者最初只是一群居住在核心炉旁边，日夜为其添加燃料的一群人，伴随着人口的增加与居住地的扩张，那些与核心炉最接近也掌握着他最多秘密的人们退居了幕后，并建立起了‘深厅’与协会管理这座城市。‘深厅’是城市的上层议会，而协会则是它们的直属管理机构。熔炉的意义重大，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取代这个供热源，所以保护它们成了协会最基本的准则，也逐渐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熔炉同时也成为了集经济，科技，行政为一体的中心。”

“可是她只是一个会烧火的炉子。”

“是啊，可是只是会烧火，就已经足够有用了。塞弗里斯每个月都要上缴供暖费给地方协会，这些熔炉产的热可是很贵的，它们可不是免费的。子节炉为地方协会划分好了天然的辖区，每家每户的税款是他们最重要的经济来源，所以呀，那些暗街里的人才那么喜欢争地盘，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