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雅集妙语（1/2）

雕梁画栋的醉仙楼，今夜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楼内，文人雅士聚集一堂，高谈阔论，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莫瑶和林翊携手步入，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哟，这不是莫家那位……”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说话的是一位身着锦袍的年轻公子，摇着手中的折扇，眼神轻佻地打量着莫瑶。

他身旁的几位文人也跟着发出低笑，言语间满是轻蔑。

莫瑶神色不变，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对这些嘲讽置若罔闻。

她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坐在主位上的一位老者身上。

老者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便是这文人雅集的领袖，德高望重，备受推崇。

“莫姑娘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文人领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莫瑶微微欠身，语气不卑不亢：“晚辈久仰各位先生大名，今日特来请教。”

她话音刚落，便有几位文人发出嗤笑。

那位锦袍公子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莫姑娘，这文人雅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一个女流之辈，还是回家绣花去吧。”

莫瑶正要开口，文人领袖却抬手打断了她，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子墨，不得无礼。”

锦袍公子讪讪地闭了嘴，但眼中依旧带着不屑。

文人领袖转向莫瑶，语气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姿态：“莫姑娘，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还是……”

莫瑶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反驳，却见林翊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领袖此言差矣……”林翊上前一步，语气沉稳有力，“自古巾帼不让须眉……”

文人领袖似乎并不想听林翊的长篇大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林公子，老夫知道你与莫姑娘关系匪浅，但……”

就在这时，莫瑶忽然开口，语气清冷而坚定：“领袖，我有一言……”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停留在文人领袖身上，“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瑶迎着文人领袖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

“领袖方才所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出自《女诫》，然而此句却被后世断章取义，曲解其意。班昭先生原意并非否定女子才学，而是教导女子以德为重，莫要恃才傲物，此乃修身之德，而非才学之禁锢。”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清亮，“《女诫》中亦有‘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之语，可见班昭先生也强调女子行为有法，而非愚昧无知。领袖博览群书，岂会不知其中真意？”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众人原本以为莫瑶不过是个徒有美貌的女子，没想到她竟对《女诫》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先前嘲笑她的几位文人面面相觑，眼中多了几分敬佩。

文人领袖面色微沉，他没想到莫瑶竟能如此巧妙地反驳自己。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莫姑娘对《女诫》的理解确实独到，但纸上谈兵终觉浅，不知姑娘可有真才实学？”

他随即提出了一系列刁钻的文学问题，涉及诗词歌赋、经史子集，皆是偏僻难解之处。

莫瑶却应对自如，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展现出深厚的文学素养。

她不仅解答了文人领袖的问题，还旁征博引，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让在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就连先前对她抱有偏见的锦袍公子，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才华横溢。

文人领袖脸色愈发难看，他本想借此刁难莫瑶，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强压着怒火，正欲再次开口，莫瑶却抢先一步说道：“领袖，今日雅集，并非为逞口舌之快……”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气坚定有力，“而是为了……”

她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林翊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为了天下大义。”

莫瑶的目光从林翊身上收回，落在众人身上，声音清澈有力。

“如今新势力崛起，扰乱朝纲，百姓民不聊生。他们把持朝政，排除异己，结党营私，鱼肉百姓。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我辈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匡扶正义，岂能坐视不理？”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激昂。

“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炫耀才学，而是为了寻求各位先生的支持。我欲联合各方势力，共同对抗新势力，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她的一番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深深地触动了在场每一个文人的心弦。

他们本就对新势力的所作所为心存不满，只是碍于对方的权势，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