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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朱门谢大(2/2)
钟,原来是要以限定时间内作出平仄严格合律的对联来,所谓分咏,就是上句咏一物丶下句咏一物,合来还要颇具意趣。令主亮题后,巡案于铜盘中点线香,香尾拴一枚铜钱,香燃尽,钱“叮”一声落盘,就是钟响,非交卷不可了,时间紧迫,众人无不锁紧眉头,细细想来。那排纸笔的巡案,排到一个短小精瘦丶胡子尖尖丶脑袋也尖尖的二十馀岁汉子,却空过了,看了一眼云柯,笑向这汉子道:“谢大公子没来,澹台相公担待则个。”
原来此人别看其貌不扬,文名可很大呢!名为澹台以,锦城里文章首屈一指,唯有云剑能与之驰竞。锦城有个顺口溜儿夸说本城两大才子,所谓“朱门风流谢大,柴扉墨重澹台”。高门朱户,风流倾世,指谢云剑,谢大公子;另一位贫门出身丶惊才绝艳,便是澹台以了。有一社的诗钟,说好分咏“竹丶塔”,他吟成一联:“疏枝亦可临江钓,高处唯能对佛言。”传颂一时,写字卖联的光靠写他的这一联,就赚了不少,连许多深闺淑女的房里,都要挂这两行字。他若出手,除开云剑,旁人没得好比,恐怕只有直落下风的份。这会儿云剑没来,故巡案不给他排下纸笔,是给他人机会的意思,澹台以也笑道:“无妨,你们先做,我若技痒,再行处置。”巡案又往下排,连云华面前也排了一份,问道:“这位小相公尊姓是——”
“姓池,”云华忙道,“名影,安城人氏。”急急的瞄云柯,只怕巡案再往下细问,不知云柯帮忙遮掩不?巡案却只是笑笑:“池小相公请安笔。”又往下去了。云柯身边,三教九流原多,外地宾朋也多,时不时带来一位,多或盘恒数月丶少则只有三五天,又自去了,旁人看观,也不再细问。这一次,也有些人多看云华几眼,暗赞她小小年纪,生得这样清秀妩媚,等大了必定一表人材,然一则是蝶笑花刘晨寂珠玉在前,云华毕竟童稚未开,远比不得那两位光彩;二是诗钟题目已然发下,个个都想争头丶人人都怕落尾,一门心思都想题目去了,便顾不得云华。
巡案的排遍纸笔,最后珍而重之到了蝶笑花跟前,蝶笑花摆手:“奴原不会这个,硬要塞笔墨来,却是取嘲蝶笑花了。”
有个轻狂书生,忙来救美道:“蝶老板不用写,只为我等唱一个,便是席上增辉了。”
蝶笑花似笑非笑睨他一眼。
城中第一位的名伶,每次都得有头有脸的人物丶奉上重金丶至少给他提前十天准备的时候,他才肯唱,这位公子难道不知道么?一圈人等都抛来鄙夷的眼神,那公子自悔失言,面红耳赤,恨不能把舌头吞回去。
蝶笑花眼波却缱绻的柔和了:“戏目未经温习,不敢献丑,小曲却还使得。公子若有兴,不知能否为奴家持奏?”
这公子三生有幸!可是……可是他不会乐器,最多最多能把琴弦拨响,像弹棉花似的拨响,只怕没弹几下就被人照着窗外丢出去了……
云柯抚掌笑道:“难得蝶老板赏面!小可倒是会几手管弦,只可惜比不上常给老板司鼓操弦的师傅,只怕不入老板的眼。”
蝶笑花正容敛袂:“谢五公子说哪里话来!五公子乐器造诣,笑花望尘莫及,怎敢有半分挑剔的心。”
这倒不全是吹捧。云柯圣贤学问虽不怎么样,斗虫走马也屡屡失手,但要论起吹拉弹唱——这么说吧,谢家要是忽然败了,他投身市井,就靠吹口笛子丶敲个花鼓,也不愁饿死。
可他今天既没带花鼓丶也没带笛子来。
云华看着云柯,颇有些幸灾乐祸,倒要瞧他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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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落灰成碧
“云华也掩面,快阖上眼时,似觉自己白纸上落了什么东西,怕是灰污了纸,从指缝间偷眼一看,顿时呆了。她一向不是个很容易吃惊的人,这会儿嘴巴却张大得都失了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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