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怀疑（1/2）

李氏就在假山外，声音近在耳边，姜妧不敢乱动。

两人的距离极近，隔着厚重的冬服，姜妧都能听到贺廷绪强劲的心跳声。

“奇了，方才还瞧见这有人，这会儿怎么不见了？难不成我看错了？”李氏纳闷道。

楚怀月的声音传来：“姜夫人这是在寻什么？”

“方才瞧见这边有个身影像极了妧姐儿，奇怪，怎的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楚怀月也觉得稀奇：“今日未曾见到姜家的两位小姐。”

李氏的目光落在了假山上，双眸微眯，抬脚就要往假山里走。

“当当”两声脆响，李氏踢到了姜妧掉在地上的汤婆子，她觉得奇怪，捡起来一摸，那汤婆子还热乎着，显然是有人用过。

李氏笃定，人就藏在假山里！

“姜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吧，快开宴了。”楚怀月提醒。

李氏充耳不闻，迈步走进假山。

姜妧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紧张地攥紧贺廷绪的衣服，死死地咬住下唇，明明是寒冬，但她的手心都沁出了汗。

贺廷绪安抚地拍拍姜妧，松开了她，侧身往外挪，高大的身影瞬间挡住了姜妧，他往外走去。

李氏刚走到假山入口处，就见贺廷绪沉着脸由里往外走，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李氏顿住脚步，惊讶：“景王？”

贺廷绪面色平静：“姜夫人这是要往假山里去？”

“不知景王可瞧见我们家妧姐儿？”

姜妧心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真的被李氏发现了？

贺廷绪古怪地看着她：“早些时候在府门口碰面，就只见姜将军和姜夫人前来赴宴，又怎会见到姜二小姐？”

楚怀月附和道：“姜夫人看错了吧。说来我也许久没见到姜二小姐了，不知她身子可好些了。”

楚怀月和贺廷绪的话让李氏不由得自我怀疑，难道真的看错了？

“可这汤婆子“

“这汤婆子原来落在这了，让我一顿好找。”

贺廷绪惊喜道，颇有种失而复得之感。

李氏只好物归原主。

贺廷绪接过，道谢：“多谢。”

李氏虽心里存疑，但这不是姜府，她不好再强行查看，只好作罢。

她找补道：“许是我看错了。“

“快开宴了，景王、姜夫人，请。”

楚怀月伸手，领着他们往前厅走去。

等他们走远后，姜妧才松了口气。

她走出假山后，就见老者往这边来，他说：“老太爷让我领姜二小姐去暖阁，这边请。”

刚才的小插曲，想来楚老太爷已经知晓，所以才派人带她去暖阁。

姜妧点头，一路跟着他七拐八弯才到了暖阁。

暖阁里布置精巧，烧着炭火，比外面暖和不少。

姜妧刚坐下，就有仆人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端着饭食茶水点心进来，一一摆在桌子上后，又低着头出去了。

全程没有多余的声响，更没有对姜妧好奇，可见楚家对下人管教极严。

老者说：“老太爷怕您饿着，特地让人准备了些吃食。他说让您不必拘束，半个时辰后他就会过来。”

姜妧颔首：“有劳。”

老者微微低头，转身出去了。

姜妧走到桌子前，捡些爱吃的垫垫肚子，思绪却飘散了。

楚老太爷为何说楚宋两家的事已经尘埃落定？

难不成宋家之事不止是叛国这么简单？

就在姜妧苦思不得其解时，门外传来响动，楚老太爷回来了。

他脸上洋溢着喜气，乐呵呵的。

楚家是京中世家，楚老太爷六十大寿，又官至礼部尚书，不少京中世家都前来庆贺，连圣上都派人送来贺礼，当真风光无限。

他一进来，就关怀地问姜妧：“这些东西可还合胃口？”

姜妧淡笑：“食物精巧，自是美味。”

楚老太爷满意地点头，在正位坐下，开门见山：“宋家叛国一事确有蹊跷。”

姜妧连忙问道：“那您为何说已尘埃落定？不能查？”

楚老太爷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是查不了，查不出，查不下。”

姜妧微愣：“此话何意？”

楚老太爷忆起往昔，深深地叹了口气：“宋家当年在京中如日中天，宋将军立下汗马功劳，其独子更是人中龙凤。可你知，宋家为何一夕倾覆？”

“叛国？”

“非也。”楚老太爷摇摇头，“风头太盛，功高盖主，轻信小人，最后成了瓮中之鳖。”

姜妧大惊，没想到楚老太爷如此直白。

“那您为何要与宋家联姻？”

楚老太爷苦笑道：“造化弄人啊。流云自小与宋家那小子一起长大，两人早已日久生情，这门姻亲顺理成章。”

当年他们谁也没想到，忠心如宋家，最后却叛了国。

其中具体的往事姜妧并不清楚，但楚老太爷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告诉她这些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