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2）

川芎有他擅长的课程，自己也一样。

想通了之后，决明子便深呼吸了一口气，从箭筒里取出一支箭来搭在弦上，而后一箭射出。

周遭突然间好像变得很安静，决明子能听见的，是自己的呼吸声丶长箭破空发出的声音，以及歌然站在不远处，每当箭矢落在靶上念出环数时的声音。

“决明子，一环。”

“三环。”

“七环。”

“八环。”

“决明子，十环。”

听到“十环”二字，川芎诧异之馀就看到决明子立马转过身来看着他，一双眼睛都亮了。

决明子的脚步往前迈了迈，似乎是想冲过来，最后却又停在原地，只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道：“害怕了吧？”

川芎的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一点弧度，“小师弟进步神速，自然害怕。”

“接下来，到移动靶。”歌然记录好静止靶的成绩后，淡淡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刹那间原本无人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男人。

华予清将靶子拿在手上，淡淡地扫了川芎和决明子一眼，“可以开始第二轮了。”

川芎：“……”

决明子：“……”

这会不会也太狠了一点？？？

以华予清的轻功，他们的视线都追赶不上，就算拿着那么大的一块靶子，要射中还是太困难了些。

歌然看着一脸为难的川芎和决明子，忍不住弯了唇角，安慰道：“没关系，重在参与。”

等到华予清开始移动的时候，川芎和决明子也同时将箭搭在了弦上，瞄准了华予清所在的方向。

片刻后，两支箭同时射出。

“决明子，脱靶。川芎，脱靶。”

大概是第一支箭的结果实在太差，第二支箭川芎和决明子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才射出。

华予清移动的方向并非是没有规律的，只是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有办法看清。就算过程中有那么一两秒停顿的时间，也实在是太短了，等到箭矢到达时，他早已消失在原地。

“决明子，脱靶。川芎，脱靶。”

“决明子，脱靶。川芎，脱靶。”

决明子忍不住皱紧了眉，握紧了箭筒里仅剩的两支箭，无论最后川芎的两个结果是不是脱靶，他都已经输了。

而在考核的最后，他真的能赢吗？

可就算不能赢，他也要拼了命去争取。

别无选择。

决明子抽出第四支箭，搭在弦上，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松手。

歌然一楞，望着靶子上插着的箭，念道：“决明子，三环。”

等到华予清再次移动的时候，两支箭同时射出，歌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正中十环的两支箭，忍不住嘴角一抽，念道：“川芎，两个十环。”

决明子握紧了手里的最后一支箭，深呼吸了一口气，长箭离弦，射中了五环。

第一场考核，就这么结束了。

歌然握紧了手里的本子，其实胜负已经十分明显，他只要宣布结果就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起了今天早上川芎交给虞天高的纸条，一离开决明子丶川芎的视线，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你愿意为灵究门做什么？”

他想过最坏的结果，是川芎坚持最初的想法，以命抵命换回川穹。

也想过最好的结果，是川芎体会了灵究门的好，从而留下一句“活着”。

愿意为灵究门，活着。

愿意用更长的时间，去治愈那些过往。

可是川芎什么都没有写，皱巴巴的纸条上除了虞天高写下的问题之外，再没有了其他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墨点。

十七年的伤两个月时间抚不平，那就用十年丶用二十年，总会有慢慢淡去的那一天。

都怪虞天高定的什么破规矩！

万一川芎真的那么做了该怎么办！

歌然气得把手里的本子往地上一摔，一边红了眼眶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边又怒气冲冲地看着两人说道：“我宣布！川芎赢了！！”

决明子下意识地看向川芎，脑袋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你欠歌然老师钱了？”

怎么就给气成这模样了。

但也不应当啊，这家夥明明就从掌门和小苏老师那里搜刮了不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