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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虎符(1/2)
掌中虎符
裴尚往尚服局去, 取来了去岁西域使节进贡的锁子甲。
因北霁在北方雄踞河西丶关陇一带,东瓯与西域各国往来十分艰难,时常取道天竺丶西南虫谷, 再往东方水陆交错覆杂,联络极为不易。锁子甲算不上什么名贵之物,但其工艺繁琐细密, 铁质坚硬。凡俗的刀剑弓矢, 自是难以攻破。
裴尚在李澹面前愈发沈默了。
此一战, 李澹不言, 裴尚亦明白凶多吉少。一众南渡臣工始终强硬,实则东瓯国力与北霁广阔地界相较,便是杯水车薪。若想战胜, 可以想见十分艰难。
张罗着在李澹身上确认甲衣合身与否, 又去衣奁里挑拣出合适的内衬中衣。
“别忙了,穿不穿好像没什么两样。”李澹随手把那件锁子甲弃掷在一旁。
“中涓大人交待了, 必须要为圣上整理好出征的衣奁。北霁的军队已经快到江水边境了,若是再过些时日处理这些事情,又容易急中生出差池。”
裴尚说话时,再无往日的谄媚语气,既别样的沈静, 又有些维诺。
“噢?你最近和中涓关系倒好。”李澹凑近整了整中衣的袖子, 在铜镜里,恰见一旁的裴尚神情有些淡淡的愁容, 便随口说起些隐园里的事情, 想转移他的思绪。
裴尚亦不答, 只是在一旁叉手侍立着。
“中涓是朕身边的老人了,他看人最是中肯。如若他愿意放下前尘, 再教导你些事情,倒是证明,你这个人并无什么大错。就是从前做事太过招人眼目,藏不住心思。”
李澹如释重负般的笑了笑。
想来中涓亦看出,无论其筹谋如何,裴尚服侍自己倒也算真心实意。更何况时下朝夕难保,国运倏变,更替或许就在瞬息之间,便也不再执着纠葛于前事。
“你倒是哑巴了最近。”李澹勾首瞥他一眼。
“此战非打不可么?”
裴尚顺风顺水时,脸上时常堆着笑意,反瞧不出他是何真心。此时说出这句质问,冷淡着的一张脸,终于现出了些哀绝的美丽,才叫人知晓,他亦有顾念。
“我不是为虫谷问这句话,亦不是为江左问这句话,而是为陛下自己问这句话,如此局面,陛下就是以卵击石,愚蠢的拿自己的性命,去成全母族的覆仇大业,值得么?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裴尚从一开始便希望南北间始终不要分出胜负,若相持多年,不知何年月才能想起虫谷这处蛮荒之地,他们自然能从中得利。
可如今,他全然是为了李澹的性命问出这句话。
“朕在你看来是这么愚蠢的人么?”李澹虽极冷的剜了他一眼,眼底仍是闪过一丝不忍。
裴尚居然会怜悯他。
而他竟沦落到反覆去咂摸一个宦侍的怜悯。
*
陆羡下了狱,北霁便派出了陆靖鞅去亲征,以剿平东瓯。
此番征战,正逢东瓯君臣内乱,小皇帝病笃,群龙无首,陆朗大有让陆靖鞅前去收束胜利果实之意,因此陆靖鞅格外上心,若能一战成名,在父君心中的分量自是又重了些。
缪玄娇心中有些难言的奇异之感。
成婚多日,她与他还是一样别扭,话不投机。可是日子竟还是这样如流水一般过下去了,她想起当日在南炀玄昭所言,便觉自己如温水中的青蛙,水温不痛不痒,竟快忘了来时蹚过的血路。
查出谋害小北宫侯的凶手本是自己所有精力所在。可如今找到了妹妹的踪迹,又因其他几姓世家大族在争储一事上搅弄风云,反倒将始终不主动涉足的缪氏架空起来,缪氏一族,百年间长盛不衰,如今却已是尾大不掉,危机四伏。
是故缪玄娇也开始不时约束起陆靖鞅的言行举止,规劝一二。若陆靖鞅争储之路顺利一分,她才添几分胜算,给陆羡致命一击。
至于妹妹的心意······又当真是一桩头痛之事。
无论如何,陆靖鞅出征这一仗,定要打的漂亮些。
缪玄娇正在房中给陆靖鞅收拾出征的包袱。
陆靖鞅在旁皱眉,他不愿让缪玄娇干这些琐碎之事,本想上前阻拦,可出口时又换了一幅语气。
“现下倒是有几分感触,眼前之人确是我的夫人,是我的发妻。”
缪玄娇并未从床铺间抽身看他,只淡淡说道,“殿下不必多想,本分而已,妾对殿下,自是敬畏更多些。”
“这倒是,你的确应该多畏惧我些,口是心非的女人。等我拥有这天底下你真正畏惧的东西,也许你就会用正眼看我了。”
陆靖鞅凑近瞧她神情,似想戏弄,却并未触碰,“放心吧,这一战,夫君会赢得漂亮,让你缪氏门楣再增些华彩,让夫人这个皇子妃,当得再有底气些。”
“你方才知道,谁是你的良配。”
陆靖鞅说时格外正经,眼中竟闪过几丝属于少年人的桀骜之气。
缪玄娇想起虽已经能平和地与他在同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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