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3）

第 47 章

月黑风高, 一道暗影自府衙高墙跃出，直奔青玉街的御草堂。

药铺不大，前厅看病, 后院住人, 灰墙青瓦的屋子里, 萧凌很快凭画像记忆将人找到。

门闩轻易挑开, 萧凌抽出腰后短刃之时，掌柜还在呼呼大睡。

萧凌没耐心也没时间同人询问周旋, 只将桌上一杯茶水兜头浇下。榻上之人猛然惊醒，随即口鼻已被一块黑布蒙上，几乎同时, 一把短刃抵上脖颈, 银白亮光在漆黑夜色中显得尤为晃眼。

“黄芪和白术藏在哪？”萧凌开门见山，也不废话。

梦中惊醒，掌柜险些被吓去半条命，但听见“黄芪丶白术”几字, 令他立即知道来人用意。近来城中总有人明里暗里地寻这两味药, 他是藏了些在铺子里, 想等价钱更高些之后再狠赚一笔，没想眼下却碰上杀人越货的。

图财和保命, 他自然选后者。

感觉到抵在脖颈上的刀刃越来越深，可说不出话, 被捂住口鼻的掌柜只得呜呜两声。

黑布拿开, 刀刃却是又深了几分, 萧凌厉声：“想好了再说。”

“大侠饶命, 大侠饶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药铺掌柜开口第一句先是求饶, 而后颤颤巍巍回道：“西院存药的库房里尚还有些。”

“敢和我耍滑头绕弯子？”夜色中，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的萧凌眸色深而骇人，抵在对方脖颈上的刀刃深了几分，伸出一道血丝。

与之对视的药铺掌柜被寒气十足的眼色看得一阵胆寒，险些吓得尿裤子，不敢再有隐瞒，只闭眼道：“床丶床底下另还有些。”

“拿出来，”萧凌松了抵在对方脖颈上的刀刃，待人坐起身后，手起刀落利落砍去木桌一角，后将刀刃抵在对方后腰上，“敢耍滑头，犹如此桌。”

掌柜这回真是吓得尿了裤子，原地哆嗦了一阵，方才将床底下藏着的两大篓药材拖了出来。

抵在对方后腰的短刃未收，萧凌寸步不离地跟在人身后，眼见掌柜又从库房搬出来同样大小的两篓药材。

四个药篓置于房中，萧凌将带来的麻袋往地上一丢：“装满。”

掌柜忙捡起地上麻袋，跪地装药。

“先前何人丶何时寻你买这两味药？”萧凌边问边把玩着手里的刀刃，问话语气虽有所缓和，但周身透出的寒气和杀意，都令药铺掌柜不敢有半点隐瞒。

“回答得好，留你一命，若答得不好……”萧凌目光看向被砍去一角的木桌。

已然跪在地上的掌柜，吓得又是一哆嗦，忙道：“回丶回大侠的话，大约十日前，有人来铺中问询，不把脉不抓药，只要黄芪丶白术两味，不要其他。本是一两三文的价钱，来人却给十文，三倍多的价钱，我自将东西卖给他了。”

“然两日之后，我在和其他药铺的掌柜t闲聊时听闻，他们那儿同样也有人花三倍价钱上门收药。”

“自水患过后，药铺难以营生，许多药铺遇上此事，都将铺中库存倾囊而出。哪知，两日过后，又有人再次上门收药，还是黄芪和白术两位，这次的价钱是五倍。”

“有些本存了些药的铺子，可是将压箱底的东西全搬了出来，”眼看麻袋快要装满，掌柜继续，“我这库房本存了几篓，当时想着或还有第三轮收药，价钱更高，故藏着没卖，方才留藏至今。”

话毕，麻袋已然装满。药铺掌柜所言和他猜测有□□成相近，有人专门负责收购此药，价钱一次高于一次，为的就是让各间药铺毫无保留地主动交出药材。

掌柜不过微不足道的其中一环，若想找出幕后真正黑手，还有那批被刻意买走的药，还得另想法子。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绝无半句虚言，大侠饶命，大侠饶……”

该问的话已然问完，萧凌一个刀手劈下，将人打晕在地，而后将麻袋袋口扎紧，步出房门。

待到庭院角落，方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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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弯月高挂天边。

厢房内小路子正在养病休憩，离开前他已交代院中守卫看好那道房门，不可让旁人靠近进入，更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疫病易传染，萧凌自不能再入房中休息，待到院中时，萧凌看了眼斜对角薛勉的住处，又看了眼隔壁姜蔚住处，稍立片刻，而后扣响了隔壁的房门。

姜蔚本就没睡，一是因为担心萧凌安危，睡不踏实，二则是清楚小路子的病情，知道萧凌今晚无处可睡，故强撑着精神没睡，就是为了等他回来，给他开门。

听见房门响声，单手扶额的姜蔚脑袋一点，猛地清醒过来。

“什么人？”萧凌说过府衙水深危险，故姜蔚处处小心。

“是我。”

熟悉沉稳的声音给人种莫名安心的感觉，姜蔚起身开门，看见的是一身黑色夜行衣，背上驮了个大袋子萧凌。

姜蔚怔一下，后迅速伸手将人拉入房中：“夫君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