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3）

第 37 章

晴空高照, 流云舒卷。

没了显眼的马车队列，以及身着戎装的护卫随行，走在路上便不会引人瞩目, 方便体察民情, 了解当地的真实情况。

时值晌午, 正是用午饭的时辰, 尧城主街上却只有几家商铺开门营生，其馀皆是大门紧闭, 街边不见商贩走卒，也少有行人走动，看上去十分冷清。

城中边走边看。姜蔚尚不知萧凌留在尧城的真正目的, 只和旁人一样, 以为他身子不适。

在接连拿出几种救急药丸都被拒后，放心不下，劝说无法，只伸手挎住对方的小臂, 做搀扶之姿, 强行将人拉着放缓脚步, 一边慢慢走着，一边静待小路子回来, 好早些回客栈休息。

此处还是尧城主街，从前的热闹之地, 若去了其他地方, 只怕场景更加残败不堪。

两人并肩走着, 姜蔚本是兴致勃勃地南下, 没想停留的第一个江南城镇，竟是如此冷冷清清的。为赶路方便, 除了些应急药丸外，姜蔚并未多带其他东西，今日听说会在尧城住上一两日，又逢萧凌身子不好，本想着趁空在城中药铺买些药材随身备用，夜晚若是得空或还能煎上一两副药给他服用，却不想主街竟如此冷静，连能吃饭落脚的茶楼都不见一间，更遑论药铺了。

正想着，方才先行前去找客栈落脚的小路子已然折返，街上冷清，一眼便能看见彼此，小路子拱手回报：“禀主子，整条主街上只有街尾一家鸿福客栈尚在营业，上房一间已然定下，属下已查看好了，四周安全，请主子带夫人放心前往。”

萧凌颔首，姜蔚站在他身旁，小路子明明是一早相熟之人，但自出了盛京南下开始，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同先前所见不一样了，今日听他一番回禀，更觉如此。

不仅小路子，萧凌亦是如此。离开盛京后，不仅言谈举止与先前有所不同，身子骨也一下好了起来。若非今日提及身子不好，需在尧城休息几日，她险些都以为他身子已然痊愈了，不仅痊愈，还比其他人要康健许多，毕竟十多日的行程下来，其他几人都暗中叫苦，而萧凌却始终未曾说过一句累。

难不成还是江南水土养人？可幼弟亦在南方养病，却未见好转。南下前她还同爹爹提过，想来探一探弟弟的病情，只听爹爹叹息一声，回了句“尚不大好”，便没了下文，也绝了姜蔚想探病的心思。

还有“主子”和“属下”这样的称呼，虽说如此是为掩藏身份，但听着总觉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之处。

未及深想，只觉臂上被人拉了一下，见萧凌已迈步往前不少，姜蔚忙扶了下帽子，忙快步跟上。

尧城地方并不算大，走了没多久，远远便能看见主街尽头门牖大敞的客栈，写有“鸿福”二字的布旗迎风招展。

往客栈方向走去，稍热闹了些，沿街偶有一两间开着的铺子，却是没有悬挂招牌，远远看着根本不知是做何营生的。

姜蔚边走边看，待行到一家黑漆漆的铺子外头时，熟悉的药材气味，令她闭眼都知，此处是作何营生的。本为无处买药发愁的姜蔚嘴角上扬，伸手拉了拉走在前边的萧凌衣角：“景初，我想进去买些药材。”

如今她作男装打扮，若再唤“夫君”恐怕不妥，先前有其他人在时，她称他“殿下”，如今没有旁人，又是微服，她还是如从前那般，唤他景初。

萧凌步子一顿，虽觉姜蔚买药的行为多此一举，但尧城此地着实有些怪异，以买药为由头进去打探一番也好。

故停了步子没再往前，只任由她拉着自己，一道入了药铺大门。

这间铺子从外头看来并不算大，内里的正堂却很宽敞亮堂。铺中不见人影，待萧凌高声问了两遍“有人在吗”之后，方才从正堂的柜前方才探出一个人影来。

“两位看病还是买药？”探身出来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窄眼长须，身形偏瘦，看年纪打扮当是药铺的掌柜。

“买药。”姜蔚上前一步说。

“治何病症？药方子有吗？”掌柜问。

“不为治病，只是想买些养身益气的药材，”姜蔚行至柜前，继续道，“掌柜的可有纸笔，所需药材种类较多，我将药材名目一一写下为好。”

柜上本放有笔墨，掌柜从木屉中拿出宣纸，递给姜蔚：“小公子慢写。”

笔尖蘸墨，一行隽秀字迹落于纸上，党参丶刺五加丶黄芪丶白术丶甘草丶红景天丶绞股蓝……方子早就烂熟于心，不过片刻功夫，姜蔚便已将一连串的药名写完，后将笔缓缓放下。

“小公子好字啊。”药铺掌柜看着纸上字迹，面露赞许之色。

笔停，却见掌柜布满褶皱的手指指着纸上所t书黄芪丶白术两味药材道：“其他药材小店皆有，唯这两味没有。”

姜蔚疑惑，黄芪丶白术两味并非罕见药材，而是市井常见，怎的药方中其他难寻的药材有，常用常见的却无。

正想询问，却听掌柜又说：“如今虽已不是雨季，但水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