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暴风雨（1/2）

果然是来询问路明非的。

古德里安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曼施坦因看着老友，沉默了几秒，然后对着电话开口道：“是的，校长，这确实很罕见，听起来匪夷所思。种种迹象表明，路明非对龙文异常敏感，他的血统阶级如同您所判断的一样，即便不是‘s’级，也至少不会弱于楚子航。”

“这点毋庸置疑。”

“至于为何新生们的‘灵视’忽然增强，”

曼施坦因轻轻叹了口气。

“恕我直言，校长，这涉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我并不清楚其中缘由。”

嗯？

什么？

古德里安有些茫然，他抬起头看向曼施坦因。

“不必为此自责，曼施坦因。我已经委托诺玛查明了原因，看起来是播放龙文的磁带过于老旧，导致龙文中产生了杂音。磁带一向交由我保管，这是我的失职。”昂热校长说道。

等等……

校长他说……

是磁带老旧的原因？

这下轮到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一起茫然了，他们彼此看着对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显然，两张脸上如出一辙的惊愕表情说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看过了路明非的试卷，很优秀，是当之无愧的‘s’级。他通过了3e考试，分数是近十年来最高的，我会特别授予他校长奖学金。在后续的成绩通知名单里，我会向全校宣布这件事。”

校长继续说道。

“校长奖学金？那可是学校最大的殊荣啊！”

古德里安从茫然中挣脱，激动得叫出声来。

“咦？原来古德里安也在么。恭喜你的学生路明非拿下校长奖学金，这其中少不了你的功劳。提前预祝你的终生教授职位。”

“感谢校长！”

“不用，这是你应得的。”

校长笑笑。

“这么晚了，你和曼施坦因聚在一起，是在讨论什么学术上的问题么？”

“啊……”

古德里安太过兴奋，竟是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曼施坦因连赶忙接过话头说道：“没错校长，我们正在讨论有关龙族谱系学方面的相关课题。”

“对，对。”

古德里安连连点头附和道。

“好的课题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废寝忘食去钻研，希望你们成功。”

校长笑着说。

“再见，教授们。”

“嗡”的一声，电话被挂断。只留下桌边的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两人面面相觑。

“看来校长也很相信路明非啊……”

曼施坦因轻声呢喃道。

充满古典气息的房间内，烛火摇曳，不知名的植物暗暗散发着幽香。

昂热望着窗外，一泼一泼的雨水成块砸在玻璃上，溅出了水花。

昂贵的木桌上放着才挂断通话不久的手机，淡淡的光芒在屏幕上闪烁。

“诺玛。”

他对着手机里的诺玛说道。

“我要求你的事情都办好了么？”

“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录像中路明非的眼瞳调整为与其他新生一样程度的黄金瞳，并将这一举动采用最高级别的权限保密。除了您之外，不会有其他任何人可以查询到此事，哪怕是校董会也达不到权限。”

诺玛恭敬说道，语气忠诚。

“嗯，诺玛，你做事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昂热微微笑道。

“麻烦你了，诺玛。”

他的目光停留在身旁书柜的一叠纸上，那是学生们3e考试的试卷。

最上面的纸画风凌厉，复杂的线条交错，栩栩如生。

一株通天的巨树占据了画面的绝大部分，剩余的地方则是一片枯裂的大地。

巨树的正中央，孤独地矗立着一个金色的王座。

“曼斯那边‘夔门’计划准备得如何？”

他忽然问道。

“‘夔门’计划将在五天后进行。据曼斯教授汇报，目前‘夔门’计划执行小组已经进入第四次试行水下潜水作业，进行水下作业的执行部专员分别是叶胜与酒德亚纪，他们是近几年来执行部最有潜力的搭档。不幸的是，根据气象预警，计划进行届时，目标执行地的长江上游也将面临一场罕见的暴雨。”

“听起来不是个很好的兆头。”

昂热站起来走到窗边，用手指轻轻划过湿润的窗沿，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青铜与火之王么……期待见到你的枯骨。”昂热喃喃自语，“晚安，诺玛。”

“晚安，校长。”

……

……

硕大的雨水砸落在窗台上，嘈杂的声响吵得路明非睡不着觉。

他在黑暗中摸索出手机，睁开朦胧的双眼看了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