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1/3）

堂下何人

阳春三月, 和风拂面，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

时间，终于到了府试这天。

通州城, 天还没亮，秦府府邸左侧的小院里就亮起了灯。

“小姐，你真的不带些吃的吗？”珍珠拿着食盒问道，“我听说以前府试有人是饿晕了被擡出来的。”

秦如绣正在清点自己要带的东西, 她头都没擡, 随口应道：“不用, 今年的府试不同以往，半天就能考完, 不用带吃的。”

珍珠还有些担忧，但看小姐此时正紧张地忙活着，便顺着说道：“好，那我拿着食盒在门口等小姐, 小姐要是太饿了就出来。”

……

终于把要用的东西都收拾好，秦如绣整理好衣服就往外走。

只是她才踏出院门一步, 就顿在了原地。

“小姐, 是忘了什么东西吗？”跟在后方的珍珠不解地问道。不过，很快, 她就知道原因了。

小院门口, 秦夫人正站在那里, 她身边只跟了一个大丫鬟。

珍珠小心地看过去, 只见秦夫人此时竟已穿戴整齐了, 甚至面上还化了薄妆, 显然是早已等在这里。

“娘。”秦如绣弱弱地擡头喊了一句。

珍珠心里一突，担忧地望向自家小姐, 虽说官府有规定考生家人不能阻挠报名，但若是今日夫人以自身相要挟，小姐怕是也出不了这个门。

秦如绣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她想起之前母亲发现她不愿看女诫时的叹气声，此时，她眼里的兴奋全然退去，脸色变得惨白。

“娘。”她又喊了一声，脑海里已想出无数种坏的结果。

但还不待她开口祈求，秦夫人先开口了。

“绣儿，这是我去文公庙里求的符。”秦夫人边说边从后方丫鬟的手里接过一个东西递了过来，塞到秦如绣手里，“希望能保佑你考试顺利。”

秦如绣看着手里这个小巧精致的如愿符，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难道娘不是来阻止自己去考试的？

等她反应过来后，激动地快要哭出来，她一把抱住秦夫人，把头埋进娘亲怀里，“娘，你真好！”

秦夫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露出笑来，片刻后，她主动放开了女儿。

“去考场吧，你爹那边我拦着，保管不让他今天给你捣乱。”

秦如绣眼睛发亮地点头，把如愿符珍重地放进怀里。

看到女儿如此惊喜的眼神，秦夫人有些不自然偏过头去，“也不知道这符灵不灵。”

“灵！”秦如绣再次狠狠点头，一定灵！有娘的支持，她肯定会考试顺利的。

……

府衙设置的考场外，考生们正在门口接受身份初查，鱼贯入场。

过了初查，还有细致的搜身检查，用于防止作弊夹带。

但今年这次恩科的搜身检查和以前不太一样，不仅搭出了一个有遮挡的隔间，还多出了几个女官吏。

“女考生搜身请往这边。”女吏站在隔间门口说道。

秦如绣闻言赶紧走了过去，她心里松了口气，没想到官府考虑得如此细致。

她一脸新奇地过完检查，进入了考场。

在三面封闭的独立号舍里，她乖巧地坐在座位上，脑海里还不断回忆着这些天背的内容。

随着监考官员的脚步声渐近，秦如绣心跳加速，一拿到试卷，她就迫不及待地扫过上面的试题。

总共五道，不多，她稍稍松了口气。

但等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她傻眼了。

“请回答以下问题，要求内容具体，切合主题，准确全面，逻辑清楚，每题不超过五百字。”

“一丶某个县更适合种桑织麻，若改稻为桑，本地所有人都将受益，但百姓们认为种粮食更安心，不支持这道政策，如果你是该县的县令，请问你会怎么做？”

“二丶如果你管辖的的地方有人鸣冤，但他状告的是你本人，你会如何应对？”

“三丶如果女帝和你父亲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

直到府试开考的钟声敲响，秦如绣还没从这几道试题的冲击中缓过来，她拿着毛笔，迟迟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做出同样反应的不止是她，所有应试的考生都被这新颖的考题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

丰州，考场外。

赵伍材一行人伸长着脖子朝里望，但考场的大门还没打开。

片刻后，吴德兴突然激动道：“出来了，出来了，他们考完了！”

考生们再次鱼贯而出，丰鹿书院参加考试的几个考生一看到门口这群爱生事的人，都加快脚步避开，可惜还是有人慢了一步。

“胡俢构，你过来！”赵伍材阴狠的声音响起。

被喊到名字的书生瞬间脚步一顿。

这赵伍t材的父亲听说与京城里的什么贵人相熟，平时在书院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