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1/2）

背叛

穆瑟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那双瞳睛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紧紧握住我的手，死死的，仿佛在寻求彼此的安慰。

我感到群众所发出的一片哗然，他们互相窃窃私语，议论着此刻我和穆瑟的对话。我曾深爱过的人，现在假模假样的抱着我，耍弄我们所有人，我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让我们来看看殿下的回答吧，」我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你会告诉他们你送我来的事情吗？告诉他们你的阴谋？」我努力无视他赤裸裸的威胁。

穆瑟身体一震，他看着我的眼睛瞪大了，是震惊？是惊恐？还是愤怒？或者更糟，是失望？

「林霜……」他忽然唤起我的名字，声音细微得几乎无法听见，只有我能听得到他的绝望。

「这不是真的，你们应该知道，林霜她就是那个阴谋者…」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声音充满疲倦，「是她嫉妒和恨我，才会编造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

我闭起眼睛，心脏在胸口疼痛着。这个男人，曾是我信赖的人，现在却用他的演技来对付我，破坏我所有的努力。

我硬生生的咽了口口水，再次打开眼睛，看向四周所有的人。「你们相信我，我没有说谎，我…是异世之人。」

人群又是一片骚动，窃窃私语的声音在我耳畔呼啸而过，他们露出惊骇的神情，紧张的气息几乎要把我压垮。

我突然觉得累，累得无法再说出一句话。我擡起手，指向穆瑟，「你……你就这么想逃避吗？」

穆瑟的神情更加疲惫了。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如此荒凉，好似我已经丧失了他。

「你应该知道，林霜，」穆瑟眼中带着投降，淡然道，「他们愚昧，只会相信我的势力，相信他们被教导的舆论，却不会去思考被煽动的事实。现在我在他们面前扮演疼爱你的哥哥，这一切都会结束得很顺利。你又何苦逼迫我？」

我听闻，心中更是想呕吐。

我吸下了泛酸的鼻子，逼迫自己正对着穆瑟的方向，冷静道，「你口口声声指责我，指责我不愿接受你所谓的命运，实际上你遮遮掩掩的行为才是真正的作奸犯科。」

「不，不…」他的嘴角带着释然的微笑，「林霜，我会等到最后时刻才会向你摊牌，你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会亲眼见到所有人转向你，那才是决定恶毒公主污秽灵魂是否升入极乐世界的最终考验。」

我不想理会这个疯子，只当自己心平气和，「穆瑟，你送我来这里的事情，难道不够吗？」

……

他们本来会相信的，只不过我忘记了，在穆瑟的把戏里，我和他们都是单纯而愚昧的，穆瑟用他的势力将所有人都操纵在手掌心之中，而我…只是一个剧情里的绊脚石。

现在我为自己一手打造的局而感到后悔，我想将局势逆转，抓卡住穆瑟的私心，却忽略在他内心的深处，他也会像我一样激动表现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看了看四周景物的颜色，整个场地的颜色开始变得模糊，我刚注意到这一点，硕大的昏暗帷幕就分散成纤细的尘土颗粒，反倒像极了跌落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的面前，穆瑟清晰可见，我才注意到在他的脸上爬满了油腻的汗水，潮湿的，随着我逐渐倒下疯狂地析出水渍——也就是说他已经失去控制了，他刻意表演的虚伪的温情已经动摇了，或者说这一切从开始就没有出现过。

我跌坐在地面，侍卫走过去，打起了原本应该落下的石墙，民众的惊讶依稀可见，只是我开始摸不着任何一盏阴暗的灯光。

「你做了很多错事，」穆瑟跪坐在地面，他疯狂地啃噬着我的手脚，不断地吮吸着，试图汲取我生命力般，「在你告诉我事实的时候，我已经闻到了地狱的蔷薇花香。」声音诡谲而幽长，那双眼睛大胆地与我凑得极近，脚步小心翼翼地贴近我的身边，仿佛担心我会突然逃跑。

我才看到尾随而来的侍者们，他们身后拉着迷茫的布兰，他的脸不断地扭曲着，毫无征兆地抽自己耳光，就像是由那些侍者作为操纵人偶的线扯动作这么做的般。

核电站正被搅得乱七八糟。他们忙着去捂每个孩子惊恐万分的嘴，然后把他们的嘴用力合拢在一边。

他们逐渐松开了控制着我的双手，与此同时这些动作为我陷入蒙古软体操中添砖加瓦，我瘫软地倒在地面，努力保持着我的重心，悲哀地看着这失控的场面。

我的视线随着涟漪荡漾开来，没入浑浊的泥水中，陷入一刀割开的水中，阴影像细菌一样聚集在每一个角落，试图抹去我脑海中的颜色。

我四处张望，馀光里逐渐聚起更深的红雾，它萦绕在我耳边，逼迫我把目光从那掀起的红雾中扯回到暴露于天光下的区域，一直用声音要求着，「穆瑟，别再骗我了，告诉他们，让他们的大脑松绑吧！」

穆瑟的眼睛濒临了，他的眼角不受管控般抖动着，无助地看着我死心般摇晃着大脑，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