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不在这里（下）（1/2）

答案不在这里（下）

夏油杰迈进温泉池里，外界天寒地冻，池水却微烫。他把上半身也沉进水面下，汹涌的温暖顷刻间流向四肢百骸，把心中的纠结都摊开熨平。

明明不是什么值得难堪的事情，话到嘴边却到底还是耻于说出，心意婉转反复，最后原路返还。夏油杰闭上双眼，眉心皱起。一碰到五条悟，世界就变得不正常了。

如若不是温泉不宜久泡，夏油杰估计还要在室外逃避更久。他穿着浴衣回到屋内的时候，五条悟已经从柜子里抱出布团在地上铺好，两个被窝并排放着，五条悟整个人横在两床被子上打电动。

见夏油杰洗完出来，五条悟手下的动作停顿，这一顿便让游戏人物挨了个敌方怪物的大招，界面上出现了“game over”的字样，他就干脆将掌机放下。

“不一起打游戏吗？”夏油杰指间拈着还带些潮气的发梢。

五条悟摇摇头：“今天杰也很累了吧，游戏可以改天再打。”

夏油杰便去关了灯，钻进并排放着的被子里。刚泡完温泉便能躺在厚实柔软的布料中，一时倦意上涌，他悄悄打了个哈欠，耳朵却敏锐捕捉到离得极尽的地方五条悟躺进被窝的声音，那点睡意便烟消云散。

耳畔传来轻悄的气音：“杰，你睡了吗？”

“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人那么快睡着啊。”夏油杰回答着，翻了个身面朝五条悟，在室内的稀薄月光下那双眼睛呈现海洋深处的蓝色，却剔透依旧。

五条悟微微垂眸：“……我不知道未来有一天我会不会变，哈，我现在竟然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东西了。”

“悟……未来的事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未来毕竟是未来，”夏油杰想要安慰对方，又想不出更贴切的道理，反倒是在这月光下久违地生出一阵倾诉的欲望，“那个本子，算是我的日记本，自从发生了失忆那种事……总之用自己的字迹记录下来会比较安心。如果有一天我再次失去记忆，我希望翻开日记本第一眼看到的信息就是「悟是值得信任的」。”

五条悟唇角勾起：“为什么那么信任我啊。”

“因为直觉，因为身体的本能，其实那些模糊的感觉一直在这么告诉我，写下来也只是让这个认知变得清晰坚定起来。”夏油杰的眼神似乎透过眼前的五条悟投向了遥远的过去，“事实上，虽然我已经没有那段记忆了，但我仍然觉得那个未来的五条悟不是什么坏家夥。”

五条悟从被子里伸出右手摊开向上，夏油杰从善如流地将左手覆上，被五条悟握在掌心。

“杰，你会害怕吗？”五条悟的声音顺着手背的温热一并传来。

夏油杰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许久之后，他答道：“更多是后怕，我怕错过这一切。我不要浑浑噩噩过一生，我要和你站在一起，悟，我要找到答案。”

夏油杰只觉得握着自己的手收紧了几分，五条悟凑近过来，反翘的发尾扫着夏油杰的脸侧和颈窝，带来丝丝痒意。五条悟蛄蛹几下，在夏油杰胸口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干嘛突然靠过来啊？”

五条悟在夏油杰胸口蹭了几下：“想挨着你。”

“在撒娇吗？好奇妙，我从没想过悟还有这么一面。”夏油杰轻笑，“而且，那么耀眼的人竟然曾经是我的朋友。”

“现在也是。”五条悟纠正对方的口误。

“只是朋友吗？”

“……”五条悟突然撒手，踢开被子翻身俯在夏油杰上方，扣住对方的手腕，眼神中隐隐约约折射出野兽饥饿的凶光，“是在讨吻吗？”

夏油杰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手腕被巨力压制得无法挣脱分毫，他移开视线轻声狡辩：“我哪有？”

五条悟又俯低几分，呼吸间喷洒的热气已经能够触碰到彼此的脸。夏油杰眼中，五条悟的嘴唇越来越近，他的视线逐渐无法聚焦，屏住呼吸，心如擂鼓。

五条悟的亲吻落在夏油杰的鼻尖，一触即离。

“哈哈哈哈哈哈哈！”成功戏弄到夏油杰让五条悟心情大好，被脸红的夏油杰一顿锤击也是应得的，手脚并用地较劲，两床被子皱成一团。

玩闹一般的打斗中，五条悟却突然停下手，像被谁按了暂停键。

夏油杰疑惑地问：“怎么了，悟？”

“等等，我刚才突然想到，既然抽取咒力的人是某个五条悟，那么有用的资料当然不会在高专，而是很有可能在五条家！”五条悟站起身，正色道：“我得回一趟京都。”

说完，五条悟就弯腰去拿床边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查找管家的电话。

“现在？！”夏油杰半躺在地上，一手撑着地，另一手也去拿手机看时间，已经夜里十点，“你坐什么车去？”

五条悟理所当然答道：“我叫管家派车来接。”

“大半夜的不要这么麻烦别人啊，明天一早坐新干线吧。”夏油杰扯了扯五条悟的浴衣角，“不差这一会儿，现在先睡觉，明天早上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