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猴（3/3）

时的后背，“没事的，你还有我，还有圆圆，我们都会在的。”

“我们进去吧，奶奶看到会伤心的。”卞采擡头看向田玖时。

田玖时眼神迷茫又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抉择，因为他不是奶奶的亲孙子，奶奶的亲人将他赶出来，不让他守灵。抱怨奶奶是因他而死。

可他又想在奶奶身旁守着，像小时候，他深夜发高烧，奶奶一整晚守着他没有合眼那样。亲情不能只用单一的血缘来衡量。

“嗯。”

走进院子里，院内空间不大，由於下雨，整个院子上方用雨布遮盖，雨布下方摆放了几张圆桌。堂屋正中间摆放着奶奶的冰棺，两侧有男男女女坐着，眼圈通红，蜷缩在一角的田玖圆看到卞采的身影，哭着跑过去。

“姐姐，你可算来了。我好害怕。”田玖圆扑进卞采的怀里，哭着说。

卞采摸了摸田玖圆的头发，安慰她：“圆圆乖，不害怕，姐姐在呢。”

“你告诉姐姐，是谁打了哥哥，还把他赶出去的。”卞采冷眼看向屋里的人。

田玖圆拉着卞采，用手指向坐在冰棺旁边笑嘻嘻玩手机的白发老头。

“是他。他说，哥哥是捡来的，不是奶奶的亲孙子，让哥哥滚出去。哥哥不肯，他拿起扫把，将哥哥打出去了。”

白发老头听到声音，放下手机，站起来，从屋里走出来，上下打量着卞采，恶狠狠地瞪着田玖时。

“不是让你滚吗？怎么，听不懂人话。”

“叔叔，你今天出门没洗漱吗？怎么说话有一股味呢。”卞采同样瞪着他。

白发老头哼了一声，双手背过去，咳嗽一声，朝着一侧吐了口老痰，“小子，拉人去了。你也不行啊，拉一小姑娘过来，是准备代替你哭丧吗。”

卞采刚开始不太想跟长辈起正面冲突，可是有些长辈就是所谓的坏人变老了。她还是抑制住火气，和和气气地问。

“叔叔，你先别怪小时。我也不是来找你吵架的。咱们就事论事吗，我就问一点，为什么不让小时陪在奶奶身边守孝？”

“他是孤儿，不是我姐的亲孙子。你问他是不是真的。不是亲孙子，没必要装模作样，难道不是还惦记着我姐的那套房子。”老头说出关键问题。

原来这老头是为了房子才将田玖时赶出去。在这个节骨眼上，听说田玖时是孤儿，也就是不是她弟弟，卞采没时间消化就很快接受。她认为，田玖时就是她弟弟，无关血缘。

卞采凑近田玖圆，小声交代着什么。田玖圆点点头，往里屋跑去。

“我记得奶奶前不久住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除了小时这个“孤儿”没日没夜的照顾，奶奶娘家人一个没见到。我想问下，那个时候，叔叔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个老姐姐。”

“别跟我胡扯些没用的。没日没夜的照顾？哼，这小子估计巴不得老太太早点死。现在年轻人有几个是真心孝顺的。”

卞采真心不想跟眼前这位冥顽不灵的白发老头继续理论下去，瞧见田玖圆手里拿着东西从里屋出来，她长舒一口气，终於快要结束了。

“就算不是亲孙子，奶奶也是领养了小时，户口本上明确写着她们法律上的关系。我觉得，咱们也不用凭空掰扯。我刚才让圆圆把房产证拿了出来，白纸黑字写着房屋所有权人是田玖时。”

“你糊弄谁，你随便拿个证出来，说是田玖时就是田玖时。你先把证给我，我让我儿子去查查真假。”白发老头说完，往后看了眼，使眼色给他身后的人。

还是过於青涩，卞采看到几个人蛮横无理地冲过来，企图用暴力抢走房产证，她推开田玖圆，挣扎着蹲在地上，任谁拉扯她的胳膊，甚至有人故意动手击打她的身体，她也死死抱住不松手。

旁边，田玖时疯了一般扒开那几个人，却被另外几人控制住，无法动弹。田玖圆哭喊着，在跑去屋里打电话报警的途中，被中年妇女拦腰抱住。

在田玖时奶奶的葬礼上，一场难堪的闹剧上演的真实又可悲。明明只是想要安安稳稳地送别故人，却闹到故人在九泉难以心安。

“都给我住手！！！谁再动她一下试试。”或许，九泉之下的奶奶派了个好心人来拯救孩子们。那个人就是许久未见的申青耶。

从未听到过申青耶如此大声呵斥，除了卞采脑袋稍微有点蒙，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来人。

申青耶依旧衣着讲究的西装，扔掉雨伞，推开围在卞采身边的那几个人，冷眼相对，“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虽然我很想打人，但是，作为受害方的家属，我们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狠狠揍你们”。”

说完，申青耶蹲下来，低下头，恰好对上卞采的泪眼婆娑，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浓烈的坚韧不拔，又在看到日思夜想的爱人再次重逢后的心酸委屈，申青耶双手环抱，搂住快要崩溃的卞采。

“对不起，我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