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1/2）

旧事

书房，纪摇光找出了萧承宇的一张地图，铺开到桌面上。

“你看，青州。”纪摇光指着青州说道。

“大周，郴州，朔北，陇州，烟霞州为北四洲，是我叔叔的辖地；华州，东平州，湘洲，莱州是腹中四州，是靖王的辖地；剩下的镔州，云山州，锦州，青州，白鹭州是淮王的辖地。两年前，白鹭州水患，赈灾晌银就是在青州被劫，现在刘俊又非要绕道，从青州和锦州中间穿过。”

“你怀疑淮王？”

“嗯，他最有条件。镔州因镔铁得名，青州吴家把着大周粮脉，沐水河途径上京，贯穿南北，水路陆路横通，兵器粮草紧握，而且亲王中，他的封地最大，最为富饶。”这样梳理下来，淮王确实很难让人不生疑。

“那路千里呢？”

“或许是和淮王一起的也未可知。”

“现在，那两个小子应该觉得，我和淮王是一夥的。”路千里手里拿了一串羊肉，坐在篝火旁，缓缓道。

“那那些人呢？”

“这就要看，段渊的效率了。”

室韦赫尔眼神深沈地看着路千里。

路千里嗤笑一声，“怎么，又想杀了我？”

“你是在太过毒辣，我与你共事，无异於与虎谋皮。”说着，室韦赫尔掏出匕首，抵在了路千里下巴下。

路千里用折扇轻轻拨开，笑着说：“与虎谋皮有什么不好？这老虎又不吃你，你怕什么。你要成大事，这点魄力都没有，那还真是我路某此生败笔。”

“恶虎难控，不如以绝后患。”室韦赫尔眼神里露出狠厉。路千里依旧淡然，见招拆招。

几招过后，室韦赫尔没有占到一点便宜，路千里一把折扇，犹如利刃，鬼魅多变。

“可惜，你杀不了我。”路千里从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坐下，拿起了刚才的羊肉串，吃了一口，“嗯，凉了就不好吃了，可见什么都是过时不候。”

路千里站起来要走，室韦赫尔说：“谈谈吧，你与我合作什么条件？”

“哈哈哈哈哈，条件，有意思，真有意思，要和我谈条件。”路千里大笑几声，眼眸漆黑中有些癫狂，一改往日的温润风流。

“你笑什么。”

“我笑，我笑世人都是贱骨头，白送的他不要，要钱的，往往又给不起。”

“你！”室韦赫尔被一番羞辱，正要恼羞成怒，路千里又笑着道：“室韦王子别动气，没说你。”

“说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么，很简单，事成之后你给我十万两纹银，路某人好去做善事，哈哈哈。”路千里说罢便转头走了，留下一串笑声，激室韦赫尔满脸铁青，匕首被甩插到了剩下的羊腿上。

“王子，何不上穆图杀了他。”暗卫从树荫里走出来说道。

室韦赫尔挥手制止了他，“你和我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合作的根本不是我，是室韦一族，或者说任何一个可以帮他摧毁大周的人。”

“他不是想做皇帝？”

“哼，当然不是，帮着外族侵略自己的故土，除了报仇，没有别的理由了，而且仇人还是皇帝，你现在就去查查，看看他是哪个王孙贵族的馀孽。”

“是，王子。”穆图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中，室韦赫尔望着路千里离开的方向，摸索着刀刃，匕首上的蓝宝石散发着幽暗又诱人的光芒。

“放出风声，也别太过，让他们查到我的身世。”路千里命令道。

“是，主公。”

“不知道这份礼物，是否足够有诚意呢？”路千里摸所扇坠，自言自语道。

室韦赫尔自以为聪明，拿住了路千里的把柄，殊不知路千里故意为之，他行事历来嚣张，从不担心自己的身世暴露出去会引来多大的麻烦，相反，他很乐意於用它作为筹码，换室韦赫尔这个“胆小鬼”一个心安，他并不喜欢摇摆不定的盟友，但介於现在没有更好的人选，只能这个不怎么聪明的家夥共事了。

果然不出段渊所料，刘俊死了，而且就在最近几日，突然暴毙身亡，妻女也不知所踪。

段渊本来也没寄希望於刘俊，这倒是更能验证所有事情的蹊跷。

“与其说冲着我们段家来的，倒不如说是冲着整个大周来的。”段臻说道。

“而且，目前所有的线索，都与青州脱不了干系。”段渊看向父亲，又十分沈重地说道：“以防万一，这种事情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

父子二人心照不宣的都知道彼此说的是什么。他们也在担心淮王会叛乱。

“老师，你说真的是淮王吗？”许逸站在一旁为司徒彦研磨。

“太刻意了，不过这个人所行之事，与我们所谋之事倒是亦有重合，只不过目的各异。”

“所以老师打算放任不管吗？”

“并非，只是还未到时候。”司徒彦擡头看向窗外的一轮明月，一团乌云悄然遮住了皎洁的月光。

晨光熹